一锅糖炒栗子,就已经足够让家里孩子们乐开了花。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叶大嫂和叶三嫂都没什么事做,便都聚到了叶二嫂房里,一边聊天一边帮她分一分丝线什么的。
叶大嫂道:“表姑昨天说帮我联系了一个活儿,给别人家做回门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们两个愿不愿意去帮忙打打下手?
“东家要做五桌酒席,一共给一两银子。
“你们两个若是愿意去,给你们每人一百文钱如何?”
这个数,是叶大嫂跟叶老大商量之后的结果。
一般来说,村里面妇人是很难找到活做的,在城里好歹还能帮人洗洗衣服什么的,一天能赚四五十文钱就不错了。
跟着叶大嫂去做酒席,也就忙活一上午,晌午还管一顿饭,给一百文钱已经算多了。
虽然心里明白是这么回事,叶大嫂却还是有些担心,怕叶二嫂和叶三嫂嫌少或是心里不平衡。
还不等叶二嫂说话,叶三嫂就立刻道:“大嫂,我去。”
叶三嫂心里有数,知道跟两个嫂子比,自己是最没本事的,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
她之前正在为怎么赚钱闹心呢,如今机会都送到面前了,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最主要是她心态摆得正,在家待一天一文钱都没有,出去做点事赚多少都是好的。
再说,她最多也就只能帮叶大嫂洗洗菜、切切菜,别的也做不了,一百文钱都是大嫂照顾自己了。
叶二嫂则有点犹豫,倒不是觉得钱少,而是怕时间上挪不开。
“这酒席什么时候办啊?到时候若是这衣裳做好了,我就去帮忙,若是还没做好,我怕是就去不成了。”
“那是自然,还是给秦家做衣裳要紧。”叶大嫂说着,扭头看向外面下个不停的雨,“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若是一直这么下,姜嬷嬷怕是都不方便过来了呢!”M.ßĨQÚbu.net
谁也没想到,还真让叶大嫂给说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外面的雨时大时小,却一直都没有停过。
各家只能将粮食摊开在屋里炕上和地上烘干或是阴干。
而刘寡妇家的庄稼,已经彻底都倒伏烂在地里,有的都已经开始发芽了,花生更是都被泡得发霉了。
一年的辛苦毁于一旦,还要再赔给田家三十两银子,刘寡妇一下子就病倒了,躺在炕上起不来身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都已经请大仙儿做过法了,倒霉的明明应该是叶老太太才对啊!
叶老太太之前不是都已经病倒了么,怎么啥事儿都没有了呢?
王大龙请古大夫来给刘寡妇看病。
刘寡妇就忍不住打听起来:“古大夫,之前叶老太太不是病了么?你给她治好了么?”
古大夫还以为刘寡妇是在对自己的医术有所怀疑,立刻道:“当然治好了,现在都没什么事儿了!
“叶老太太发病的时候,虽然当时看起来十分凶险,但是吃了一剂药就好转了。
“而且她这次发病,说起来倒还颇有些因祸得福了。”
“什么?”刘寡妇闻言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因祸得福?”
“她有咳嗽的老毛病,肺气不畅,之前一直赶路,毛病都憋在体内没有发出来。
“这次一下子发出来了,虽然看着凶险,但其实反倒暴露了许多问题,正好趁机加以调养。
“若是拖得时间久了再发作,到时候说不定就更严重了。”
古大夫一边说一边给刘寡妇诊完了脉,道:“你这病啊,多是打气上来的,急火攻心。
“我给你开个方子,先吃几日看看效果,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放宽心。
“已经发生的事儿就不要多想了,不然遭罪的是你自己。”
古大夫以为刘寡妇是因为田家的事儿和地里庄稼的事儿烦心。
却不知道自己说叶老太太因祸得福这句话,也深深刺激到了刘寡妇。
古大夫离开之后,刘寡妇气得拍着炕沿儿喊:“春花娘,你过来!”
江氏赶紧放下正在洗的衣裳,一边擦手一边进屋道:“娘,怎么了?要喝水还是方便?”
“你扶我起来。”刘寡妇道。
江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上前费力地扶着她下了地。
“你扶着点我,我要去王婆子家。”刘寡妇咬牙切齿地说
“啊?”江氏还以为她要去茅厕,还想说给她拿尿盆进来。
结果是要去王婆子家?
“娘,外面还下雨呢,您找王婆子有什么事儿啊?若是不着急的话,等雨停了再去行不行?”
“我说要去就得去,你赶紧的!”刘寡妇此时一刻都等不及了,必须要找王婆子质问清楚。
自己可是花了足足五百文钱啊!
她又是做法又是供奉大仙的,最后居然就这?
江氏没法子,只得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搀着刘寡妇出了门。
为了不让刘寡妇淋到雨,她只能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努力把伞全撑在刘寡妇头上,任凭雨水不断打在自己后背上。
婆媳二人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走到王婆子家。
敲了半天,院门打开,露出王婆子一脸褶子的脸。
王婆子仿佛知道她是为何而来,侧身让二人进了门。
她对江氏道:“你在这儿等会儿,我跟你娘说几句话。”
然后王婆子扭头招呼刘寡妇跟上,慢慢走进了堂屋。
刘寡妇原本憋了一肚子气,过来就是想找王婆子算账的。
但是一走进她家堂屋,受屋里的氛围影响,刘寡妇就觉得自己的气势被压制住了。
王婆子慢慢悠悠地跪坐在蒲团上,捻动着手里的串珠道:“你若是不来找我,我今天也要去找你的。”
刘寡妇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心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想问,你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的运势这么差。”王婆子继续道,“之前我帮你求过大仙,做过法,所以叶老太太很快就病倒了。
“但是没想到,叶老太太身边却有吉星保驾护航,其功力深厚,连大仙都只能避其锋芒。
“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跟老叶家作对,那以后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刘寡妇听得心里一紧,气道:“现在还简单?我家一年的收成都泡在地里了,我被人造谣结果还要赔给人家三十两银子,我如今都病倒了,你还说简单?”
王婆子不为所动,点点头道:“自然,如果你非要一条路走到黑,以后说不定就是家破人亡,不得善终了。”
听了这话,刘寡妇只觉得胸口剧痛,喉头腥甜。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一口血就涌了出来。
王婆子见状也丝毫不慌,依旧不急不慢地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大仙对你的警示。
“你斗不过老叶家的,不如尽早收手,别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方,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王婆子说完起身,招呼等在外面的江氏道:“你进来,扶你娘回去吧!”
江氏进来看到刘寡妇唇边和前襟上都是血,瞬间吓得腿都软了。
“娘,你怎么了?”江氏上前询问,见刘寡妇没有反应,立刻扭头看向王婆子,“你对我娘做什么了?”
王婆子面无表情地摇摇头道:“若她心中执念不除,谁都帮不了她。”
她说完便点燃一束香,朝着堂屋供奉的神龛拜了三拜,然后插入了香炉之中。
王婆子的香都不是外面买的,而是她自制的。
江氏闻着香的味道有些古怪,闻了几口就觉得胸口憋闷不适,觉得堂屋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不敢再继续待下去,赶紧扶着刘寡妇离开了。
王大龙抓完药回家,发现娘和媳妇都没影了。
他正冲着春花发脾气的时候,看见江氏扶着唇边带血的刘寡妇回来,急得三步并做两步跑出去,背起刘寡妇把人送回屋里安顿好,这才冲江氏发起脾气来。
江氏被骂得十分委屈,却也不敢解释。
“还跟这儿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娘熬药!”王大龙骂累了只有,打发江氏去熬药,自己坐在炕沿儿上守着刘寡妇。
过了大半个时辰,江氏将熬好的药端进来,小心翼翼地伺候刘寡妇吃了药。
王大龙看着刘寡妇把药喝完,给她掖掖被角道:“娘,喝了药就赶紧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刘寡妇心里对王婆子的话颇为担忧,但是又不甘心。
既然叶老太太喝一碗药就能好起来,自己肯定也可以的。
于是她闭上眼睛,努力酝酿睡意,让自己进入了梦乡。
但是刚睡到半夜,刘寡妇就被肚子一阵阵的绞痛给惊醒了。
“哎呦——哎呦——”
刘寡妇的呻吟声把睡在旁边的江氏吵醒,她忙起身点起了灯。
“娘,你怎么了?哪儿难受?”江氏见她疼得满头大汗,吓得忙道,“娘,你等等,我,我这就让当家的去请古大夫过来。”
但是刘寡妇此时满心想的都是大仙的警告。
这一定是大仙的警告,让自己不要再跟老叶家作对了。
“不、不用找古大夫。”刘寡妇一把抓住王大龙的手,“明天天亮就收拾东西,咱们搬、搬家!”
“搬家?往哪儿搬啊?”王大龙还以为刘寡妇病糊涂了,“娘,你别怕,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
“大夫没用!”刘寡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钳住王大龙的手腕,“搬到哪里都行,就是不能继续住在村里了!”
刘寡妇疼得直在炕上打滚,满脑子想的却都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我以后再也不招惹老叶家,想都不再想了还不行么?
王大龙最后还是挣脱了李寡妇的手,跑去将古大夫叫醒请了过来。
古大夫也没遇到过刘寡妇这样的情况,只能先给她开了点止痛的药,然后吩咐王大龙道:“天亮就赶紧送你娘进城看看吧!”
说来也是奇了,第二天,刘寡妇被送到县城的医馆之后,肚子居然真的就不疼了。
这下让刘寡妇越发相信王婆子之前的话,死也不肯再回榕溪村了。
“就在县城租个房子,然后赶紧搬家,我再也不回榕溪村了!”刘寡妇冲王大龙道,“你要是还想让我好好活着,你就听我的话!”
叶老大来到灶间,跟叶大嫂商量道:“今天晌午族长留下来吃饭,娘又让我去请堂姑一家,再加上姜嬷嬷也不少客人了。
“可咱家现在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总不能还让人围着板车吃饭吧?”
“你带着晴天去找左邻右舍问问,说说好话,看能不能借两张桌子先用一用。”叶大嫂只能这样给他出主意道。
“行,我过去看看。”叶老大抱着女儿出门,身后立刻跟上了五个小尾巴。
但是接连敲了两家邻居的门,家里竟然都没人应门。
叶老大正纳闷儿呢,就见一位老大爷正步履匆匆地往河边方向走。
他定睛一看,正是之前提醒自己去找村长的那位。
叶老大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问:“大爷,今天村子里可有什么事儿?怎么我家左邻右舍都没人在家啊?”
老大爷一听他问,立刻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道:“哎呀,出大事了!
“村里的打谷机让人给用坏了!”
“哎呀,没时间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叶老大一听也顾不得借桌子了,赶紧往河边走。
还不等他走到打谷场,就已经听到前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村长也急得很,为这件事已经去上头跑了好几次了。
但是最近眼瞅要秋收,各地事情忙得很,县衙里那几个差役根本不够用。
榕溪村地处偏僻,又没钱打点,秋收前能不能轮到都不好说。
可是这些事儿,他自己心里清楚,却不方便对村里人说。
若是有人心术不正,添油加醋地传出去,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叶东魁闻言站出来道:“村长,这有什么可想的,找老三来修啊!”
村长自然也想找叶老三,但是刚让人修完水车又修打谷机,尤其人家老叶家今年根本用不着秋收,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去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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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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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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