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三点整。
灰雾之上,半透明的光球高悬,而虚幻的身影不分先后,从绯色星光与淡色光芒中凝聚出身影。
“愚者”隐藏在灰雾后的视线落在桌尾,那里有一位与其他绯红色身影不同,颜色更加疏淡的黄色人影。
直到“正义”小姐欣然开口问好,“愚者”才移开目光。
“下午好,‘愚者’先生~”
“正义”虚提裙摆行礼,单从声音上,其他人就可以听出她显而易见的好心情。
克莱恩已经稳定了情绪,不让自己在“观众”面前流露出任何异常,“愚者”微笑颔首,望着塔罗会的诸位成员互相问好——包括今天看上去跟往日不一样的“恋人”,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淡漠温和,没有先前那种带着点笑意的活力。
因为那道虚幻身影的光芒有差别,几乎所有人都将部分注意力分到了桌尾,只是有的人动作隐蔽,而有的人直接就盯着打量起来,但是却没有人出声询问。
“恶魔”的神情是最坦然的,要不是灰雾上的形体更模糊,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几乎挑飞的眉毛,以及那充满怀疑的眼神。
艾丝特给他的感觉不太对劲,因为在现实中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巴那贝受到灰雾影响的灵性直觉,几乎瞬间就让他察觉到违和感。
第二个意识到这点的塔罗会成员,就是已经习惯进入“观众”状态,总会密切关注着其他人的“正义”。
“恋人”小姐今天表现得很冷漠啊……虽然她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她给人的感觉非常疏远,更接近封闭自我,不太在乎外界与他人的孤立感,这跟她之前的友善全然相反。
是现实中发生了什么让她烦心的事情吗?这样突然间的性格剧变,按理来说并不正常。
“正义”虽然很想提议,她能帮助“恋人”解决这方面心理问题,但是这毕竟是对方的私事,“恋人”没有主动开口,“正义”也不会直接询问什么。
而“倒吊人”和“隐者”,都是在内心猜测起来,“恋人”今天无法用更真实的形态出席塔罗会,是因为她有别的任务,现在只能以更隐蔽的灵体状态进入“愚者”先生的大厅?
其余三人,“太阳”与“月亮”更多是感到好奇,因为“恋人”的灵体颜色跟他们都不一样,而“魔术师”考虑的要更古怪一些。
她更好奇有没有别的颜色,那样每个人都按照不同的塔罗牌和颜色坐在桌边,看上去一定会……很花哨。
不过在“愚者”轻敲桌面两下后,包括“魔术师”在内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桌首。“魔术师”甚至忐忑了一瞬间,暗中祈祷自己的想法没有被“愚者”先生听到的。
“愚者”环顾着青铜长桌旁的成员们:“阿蒙最近到了贝克兰德,分身。”
桌边的人各自揣测着,这件事背后是否有风云涌动的预兆,居住在贝克兰德的几人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担忧。
在“正义”询问能否把这件事告知教会的时候,“愚者”只是摇摇头,淡然地给予回应:“不用管祂。”
“魔术师”心知如果一位天使想做些什么,那很可能带来大范围的破坏。她又不可能真带着自己的好友远远跑去荒郊野外,休的能力也受到地区的限制,两个人都有扮演的需求,休偶尔还得照顾她的家人……
“魔术师”忍不住鼓起勇气,进一步向“愚者”寻求答案:“尊敬的‘愚者’先生,阿蒙派分身到贝克兰德究竟想做什么?”
“愚者”微微抬头,目光转向桌尾,看似不经意地扫过“恋人”与“世界”。
在克莱恩开口之前,“恋人”的身影轻轻晃动了一下,因为有灰雾的遮挡,其余人看不到后方克莱恩阴沉的眼神,只是也下意识向着桌尾的方向看去。
“恋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发出温和到不含感情波动的声音:“祂在寻找‘愚者’的信徒,寻找您的线索。”
顿了几秒,给了其他人消化这条信息的时间,“恋人”才用那平缓的语调继续道:“除非身上带有过多的眷属气息,或者频繁地拜访这里,否则很难会被察觉。”
克莱恩的神情更阴沉了,但他却微微颔首,让“愚者”对“恋人”的话表示了认可。
另一方面,他也听出来了,这是特地给他的警告。
只有假扮“愚者”,能掌控灰雾随意进出的克莱恩,才是最符合这条提醒的对象。
而其他人并不清楚这点,只当是“恋人”对他们的安抚,是希望他们谨慎但不用过于惊恐的劝说。
“世界”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这些天就是在调查这件事?”
“恋人”的身影很明显呆滞了数秒,才垂下头:“嗯。”
“恋人”小姐听上去更冷漠了,她是在回避什么吗……“正义”观察着“恋人”的一举一动,但是今天的“恋人”很是平静,没有给“正义”多少能探查的肢体语言。
说实话,太安静了些。
“正义”记得“恋人”平日里的小动作还是挺多的,虽然表面上表达出了对其他人的尊重,“恋人”无聊时的放松状态并不明显。这么多次塔罗会的经历,“正义”自认为已经看得足够清楚了。
而现在的“恋人”,“正义”完全看不透。
在沉默片刻后,“隐者”长长舒出一口气,提出有三页要交给“愚者”先生的日记。
克莱恩将“隐者”具现出的纸张拿在手里,沉下心阅读起来,罗塞尔在这张日记中提到了“最古老最隐秘组织的聚会”,还有“时代的潮流”。
一想到魔镜阿罗德斯告诉他的“凡有言,必被知”,差不多已经道破隐于幕后的“观众”亚当,克莱恩就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确认艾丝特的状况,明明那颗光球已经脱离了灰雾深处的神秘空间,回到了大厅里,但是他依然没能跟艾丝特取得联系。
当克莱恩试着召唤信使的时候,那条外型奇特的小狗也拒收了他的信件。
克莱恩继续阅读罗塞尔的日记,扫过大帝被深渊隐秘污染,而后开始思考“同序列高位者影响低位者”的事情,然后是某一天,罗塞尔前往倍芒去拜访一座古怪的小教堂。
在那里,罗塞尔见到了一位和煦内敛、身着白袍的神父。
“愚者”放下日记,写着一排排方格状字体的纸张,在祂的手指间化作虚无。
祂抬起头,看向了“隐者”:“说吧,你的问题。”
——
塔罗会步入尾声,在向座首的“愚者”致谢道别后,绯红星辰凝结出的虚幻灵体,消失在各自的座位之上。
只有那道温和光芒被留了下来,就连“世界”的身影都被克莱恩有意取消了。
这样的“一对一”交流局面,让那道与“恋人”容貌相同、声音一致的虚影,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抬起头凝望着“愚者”。
那样的视线全无敬畏,克莱恩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一面镜子,甚至是镜中的倒影。
他没有深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而是压抑住自己的紧张,望着“恋人”的身影:“你不是她。”
克莱恩用的是中文。
“恋人”的回答也同样是中文,声音还是那样温和:“她是我。”
“你不是黎星。”
过去十几秒,“恋人”才低声道:“我可以是。”
克莱恩原以为他会为这样漠然的答案感到愤怒、恐慌或者是绝望,但是并没有,他的理智清晰地将他心中纷杂的情绪给按下。
克莱恩安静地盯着桌尾那道人影,只是翻滚在大厅周围的灰雾变得越来越浓郁,正逐渐向着虚假的“恋人”靠近。
“在你登上神灵的大门之前,我无法告诉你任何真相。”
当灰雾涌动着扑向“恋人”的时候,那个身影骤然破碎,化成一颗颗细小的光点,飞往悬挂在头顶的那颗光球里。
第一次,在克莱恩给予指示前,那颗光球就从空中自主飘下。
它停在了克莱恩面前,如果换做别人来看,这样的举动都快称得上是在挑衅了。但是克莱恩知道,对方从一开始展现出的就不是恶意,包括伪装成“恋人”参与塔罗会、给出警告,都是在替“愚者”更好地维护形象。
只是这份善意他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艾丝特现在下落不明,先前光球又出现奇怪的失控情况,克莱恩很难不怀疑这其间有什么关联。
带着嗡鸣声的话语,从克莱恩身前的光球里传出来:“周明瑞,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克莱恩原本搭在身前的手臂缓缓收紧:“别用那个名字喊我,我们没那么熟。”
即使克莱恩的怒气清晰可闻,光球里的声音也并不在意:“我愿意帮助你,成为真正的‘愚者’,真正的灵界之主。”
代价呢?克莱恩在心里叹了口气。毣趣阅
“我需要你对着‘命运’起誓,换取我永远离开这里的自由。”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需要有‘交易’这码事。只要我继续走向更高的序列,对这里的掌控程度也会加深,包括对你的压制。”克莱恩轻轻敲了敲桌面,“那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为了你自己的未来,你没有选择。”
克莱恩垂下视线:“是啊,这是个不错的理由,既然我没有选择,那你的交易听上去也很公平……”
光球闪烁了一下。
克莱恩看着身前的光球,露出一个微笑:“但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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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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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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