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苏瓦松,所有人都是迷茫的,包括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在内,他们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上帝已经抛弃了他们,威廉二世虽然没有抛弃,但是威廉二世没有能力救他们回家,食物已经吃光,子弹已经耗尽,大炮在撤退的时候就已经扔掉了,如果不是濒临绝境,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也不会把伤兵交给英国远征军。
“战争结束后,我们可能都会受到审判吧——”奥托·冯·毕洛正在他的临时指挥部里和胡蒂尔喝咖啡。
作为高级军官,待遇肯定和普通士兵不一样,普通士兵连吃的都没有,奥托·冯·毕洛还有咖啡喝。
奥托·冯·毕洛喝的是东印度生产的速溶咖啡,由南非公司负责销售。
这些咖啡可能是前一阶段作战的战利品,咖啡的品质确实是不错,不过奥托·冯·毕洛却味如嚼蜡。
“战争结束后,帝国还会不会存在都是个问题。”胡蒂尔有点皱眉,他喝咖啡习惯加上糖和牛奶,这两样东西在现在的苏瓦松都是奢侈品。
这个胡蒂尔就是另一个时空发明了“胡蒂尔战术”的那个胡蒂尔。
“胡蒂尔战术”其实就是一种相对先进的步炮协同战术,这个时空这项荣誉不属于胡蒂尔,而是属于英国远征军的罗克,英国远征军使用的步炮协同战术,也被称为是“洛克战术”。
当然了,和另一个时空的“胡蒂尔战术”相比,“洛克战术”也确实是更先进,另一个时空的“胡蒂尔战术”只包括步炮协同,这个时空的“罗克战术”不仅包括步炮协同,也包括步坦协同和空地协同,罗克可以算是“空地一体化作战”的鼻祖,就凭这一点,世界大战后出版的所有军事著作中,都应该有罗克的名字。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奥托·冯·毕洛终于提出这个问题,弹尽粮绝的情况下,突围几乎不可能,但是投降——
这对于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来说同样是个艰难的决定。
胡蒂尔不说话,看着面前咖啡杯里袅袅升起的热气沉默不语,摆在包围圈内德军面前的其实只有一条路,但是胡蒂尔和奥托·冯·毕洛都无法说出口。
他们也有身为军人的骄傲啊!
“将军,晚饭时间到了——”奥托·冯·毕洛的副官为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送来晚餐。
晚餐看上去还不错,有蔬菜,有肉,还有佐餐酒。
很让人尴尬的一个事实,包围圈内的德军缺乏子弹,缺乏粮食,但是酒是不缺的。
不过这些酒不是那种可以当做酒精用来消毒的高度酒,而是度数比较低的水果酒,很多水果酒都是从法国平民家里抢来的,法国人作战不行,但是酿酒技术还不错。
“真难得,现在居然还能吃到肉——”胡蒂尔用餐之前没忘记祷告。
奥托·冯·毕洛瞟一眼自己的副官,副官欲言又止。
“说——”奥托·冯·毕洛把餐巾塞进领口。
“汉斯将军杀了他的小石头——”副官微微抬着头,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小石头是汉斯将军的战马,对于军人来说,战马就跟自己的亲人一样。
奥托·冯·毕洛长叹一声,感觉手里的餐刀有一千公斤重。
汉斯是奥托·冯·毕洛手下的一名军官,人人都知道汉斯将军是个马痴,他亲自为小石头洗澡,喂食,经常和小石头聊天,在野外的时候会和小石头睡在一起,作为高级军官,将军是有资格使用汽车的,但是汉斯从来不坐汽车,一直骑着小石头指挥作战。
现在,和汉斯形影不离的小石头,终于为汉斯做出了最后的贡献。
“士兵们的晚餐是什么?”胡蒂尔终于做完了祷告,他也为小石头感到惋惜,但是既然马肉已经端上餐桌,那就不能浪费。
胡蒂尔是个很务实的人。
“肉汤,土豆,或许还有甘蓝——”副官也不确定,将军们吃肉,士兵们总能分到一口汤,对于十几万人来说,一匹马也实在是杯水车薪。
奥托·冯·毕洛看着面前的马肉,实在是无法下咽。
“我们去看看汉斯将军吧——”胡蒂尔以最快的速度把马肉全部吃光。
“汉斯将军在杀掉小石头之后开枪自杀了——”副官鼻音很重。
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都不说话,让汉斯将军绝望的不是被包围,而是帝国即将面临的失败前景。
就在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决定让伤兵投降的时候,已经有近百名伤员不甘受辱自戕身亡,其中包括十几名容克贵族军人。
其他人可能不理解这些宁愿死都不当俘虏的军人,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能理解,有些人眷恋家庭,有些人追逐财富,还有些人把荣耀当做生命!
“给英国远征军的洛克元帅发电报,我希望能得到一个和洛克元帅见面的机会。”奥托·冯·毕洛下定决心,有些决定迟早要做,有些锅肯定要背,赢得胜利的指挥官获得荣耀,失败的指挥官背负责任,奥托·冯·毕洛在成为军人的那一天就有这个觉悟。
“把我的名字也署上吧——”胡蒂尔也下定决心,很奇怪,没有做出决定之前,胡蒂尔感觉呼吸都很艰难,做出这个决定之后,胡蒂尔感觉一身轻松。
“奥斯卡,你完全没必要这样。”奥托·冯·毕洛真诚,如果胡蒂尔也署名,那么就要和奥托·冯·毕洛一起承担战败投降的骂名。
“得了吧奥托,咱们俩可是搭档,如果我们占领巴黎,举行入城仪式的时候,是要肩并肩一起走进凯旋门的——”胡蒂尔不推卸责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胡蒂尔将军,很荣幸能和你合作!”奥托·冯·毕洛向胡蒂尔敬礼,以后奥托·冯·毕洛可能就没有使用军礼的资格了。
一旦投降,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的军事生涯都会结束。
“向您致敬,毕洛将军!”胡蒂尔回礼,穷途末路的悲怆弥漫在整个指挥部,发电报的副官刚刚走出门,就捂着脸背靠着墙滑坐在地上,他的肩膀抽搐着,悲伤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夹着泪,带着血。
罗克当晚就接到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的联名电报,亚泯距离克鲁伊有点远,罗克连夜出发。
“勋爵,您没必要亲自去苏瓦松,完全可以让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到亚泯来,他们是投降,我们是受降,搞得好像是我们在请求他们一样。”刚刚度假归来的西德尼·米尔纳重新回到前线,感觉很不适应。
西德尼·米尔纳又当了父亲,这是世界大战期间西德尼·米尔纳的第二个孩子。
别多想,没有那些不该有的情节,作为高级军官,西德尼·米尔纳在前线是可以携带家属的,所以有孩子很正常。
菲丽丝今年冬天没有来看罗克,也是因为要在尼亚萨兰待产。
而至今单身的南部非洲联邦政府财政部长据说上个月又领养了一个男婴。
之所以没有在“领养”上加引号,是因为大家对于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请求他们,我请求奥托·冯·毕洛将军和胡蒂尔将军向我们英国远征军投降,有什么问题吗?”罗克哈哈大笑,既然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其他方面就要做出一点适当的让步。
退一万步说,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都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军人,他们也确实是值得罗克以礼相待。
别忘了世界大战结束后,就要开始瓜分德国的盛宴,罗克不喜欢德国的那些破工厂,破农场,破城堡,倒是对德国的各种人才垂涎三尺,军事方面的人才也是人才,南部非洲的军事学院很需要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这样要经验有经验,要能力有能力的强力教官。
汽车一路疾驰,来到克鲁伊的时候,周卜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罗克没有对外声张,但是消息还是已经传出,远征军第九集团军总司令保罗·科克尔和法国第三集团军总司令查尔斯·曼京比罗克更早抵达克鲁伊,第16师师长霍恩和参谋长彼得·布罗德也早早到场,福煦和贝当还在路上,稍后会抵达克鲁伊,这是世界大战爆发后,第一次有数量如此之多的德军集体投降,虽然只是有投降的意愿。
没有人愿意错过这个或许能写进历史书的大场面。
周卜在准备工作上花了不少心思,为罗克准备了一个巨大的野战帐篷,第2旅所有的坦克和装甲车都被周卜布置在帐篷周围,准备给奥托·冯·毕洛和胡蒂尔一个下马威,坦克的数量并不多,只有大约60辆,装甲车的数量不少,大概有100多辆,这么多坦克和装甲车聚集在一起,确实是能给人极大的震撼力。
罗克来到现场的时候,周卜还没有布置完毕,宪兵在坦克前面拉绳子,确定所有的坦克都要停在同一个直线上,炮口的指向和抬起的角度也要整齐划一,每一辆坦克上都竖起一面英国国旗,坦克手们都换上了新衣服,看上去精神抖擞。
要说形象工程,那南部非洲绝对是出类拔萃。ŴŴŴ.ßĨQÚbu.net
ps:写到一半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太悲伤了不好,生活本身已经够艰难了,不能给兄弟们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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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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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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