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语气,更让谢玄恼火,想破口大骂,被晋元帝一眼瞪了回去——
“你自己做得很好吗,好到将你皇兄追杀至山崖?”
谢玄无言以对,明明追的是一个扒裤刺客呀!他的委屈又有谁在乎!
越想,心中郁气更深,唇都快咬破了。
谢欢没心情管他,与晋元帝叙旧完,就想介绍自己的女儿,扭头望去,却发现刚才还站在树下的女儿女婿,已经消失了。
人呢?
“怎么了?”晋元帝看出儿子情绪变化,忙问。
谢欢环顾周围,还是没看见两人身影,朝着人群一喊,“谁看见孤的女儿去哪儿了?”
众人沉默,跪着的侍卫们纷纷摇头。
女儿……晋元帝这个时候想起孙女来了!低头目光射向装昏迷的狼狈的沈益,联想到裴如衍说的那段离谱的话,而欢儿又的确身处上清寺的后山,这说明——
“裴如衍的夫人,当真是你的女儿?”
哪怕已经提前小半时辰得知了,晋元帝的话语中还是遮掩不住诧异。
谢欢简短地总结,“嗯,沈益抢了我的妻子,这才致使我与女儿分离,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他声音坚定,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与力量。
在场的几百人都听见了,但没人敢反问,最多只有在心里疑惑,疑惑其中曲折的故事。
装晕的沈益哪里敢醒过来,可听着太子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止不住的害怕,受伤的腿都在发抖。
明明事实不是这样,明明他才是大冤种!才是被戴了绿帽子的人!可是到太子嘴里却成了恶人!
现在有理没处说,只怪自己身份地位不及太子,往后,伯府的未来与前途,怕是难了啊,甚至能否保住伯府,都不确定。
沈益欲哭无泪,面上不敢有任何异样,忽感周身发凉,感受到四周投来的不善目光,最无法忽略的,当属晋元帝的视线,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沈益眼皮一颤,人持续装晕,尿意却被吓得没憋住。
偏偏今日穿的是浅色衣裳,离得近的几人,眼见他下摆颜色迅速变深,身下的沙土都被一滩水渍浸湿。
……
谢玄气还没消,低头看见水渍离自己的鞋只余一寸距离,铁青着脸忙退两步,嘴里咒骂,“该死的!你还是憋不住的年纪吗?污秽之物差点脏了本王的鞋!”
人群中已有人低下了头掩饰压不住的嘴角。
当然不是在嘲笑宣王,而是笑沈家这位伯爷,以后当如何在京中立足?
晋元帝盯了沈益几瞬,移开目光,向后望去,询问镇国公,“方才裴侍郎不是还站在那儿吗?人呢?”
镇国公摇头,根本不清楚。
而方才裴如衍所站之位,只有一个少年。
彼时站在远处树下的虞绍回神,面上不再茫然,大喊道:“陛下!殿下!我知道!他们跑了!”
他们?
是裴如衍和谁?
众人心了然。
晋元帝的眉头拧起川字,开口便是怪罪,“他要走就走,怎么还拐带人一起走?”
这下好了,与孙女的“初次”见面,就不顺利。
虞绍几步走上前,咬着牙想说实话,“是表嫂她……把我表哥拖走的,还请陛下与太子,别怪——”
平阳侯两步踏到虞绍身边,一把搂过来,捂住嘴,“孩子不懂事,陛下,太子殿下,这会儿要先回宫还是去寻郡主呢?”ßĨQÚbu.net
谢欢没犹豫,看向晋元帝,“父皇,你先回宫,我去一趟裴府。”
语罢抬步而去,还不忘吩咐平阳侯将晴娘带走。
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就吩咐平阳侯,不吩咐别人呀?不少人在心中揣测,连镇国公都朝平阳侯投去目光。
平阳侯跟没事人似的,立马安排京机卫抬着晴娘回京。
晋元帝脸上是无奈,看着儿子迅速消失的背影,笑着低骂一句,“还安排起老子来了,聃禾,走,一起去宁伯府瞧瞧你侄女!”
谢聃禾点头,目光扫过地上的几人,“父皇,儿臣先将这几人关押起来?”
晋元帝抬手阻止,“不用,先等你皇兄讲清楚。”
谢聃禾冷漠的眼神扫过沈益,若眼神能杀人,她就先将沈益凌迟一遍。
虽然皇兄还没细说,但她心里确信,皇兄是不会有错的,一定是沈益的错。
“是,父皇。”谢聃禾又剜了微生澹一眼,后与皇帝离开。
谢玄还干站着,父皇让皇姐一同前去,没说让他也去,他心里堵着气,一时间没有动作。
李丞相的愁不比他少,一双眉都是哀色,谁能料到殿下一直在追查的刺客,竟就是太子。
真是命运弄人,太子今日还是归来了。
“殿下,要不先回王府,从长计议?”
谢玄闻言,不认同,“不,我也要去宁伯府。”说完,率着自己带来的王府侍卫,跟了上去。
李丞相想劝阻,奈何谢玄不听,最终两人都跟了去。
端侯夫妇还跪在地上,可不敢跟了,眼下没人注意到他们,就是最好的结局。
前后几百人骑马离开,仿佛都能感受到地动,端侯悬着的心落地,跪着的腿也松懈下来,唰地坐到小腿上,吐出一口劫后余生的气。
“夫君。”梁倩凑过来。
端侯一把挥开,“别碰我,你这蠢妇!等回了家,我便一纸休书休了你,往后你我再无关系!”
梁倩瞪大眼,“你当真要休我?”
端侯肃着脸,像是在看仇人,“不然呢,你愚昧无知、善妒成性,是你害祖母失去明珠,是你信誓旦旦说要来求公主,方才也是你,一直在那说说说,好在太子与公主的注意力没在你我二人身上,否则,你能有命活?恐怕还要牵连我全家老小!娶妻娶贤,我当初就不该娶你!”
梁倩被骂得伤心了,“我看你是巴不得休了我,你心中只有你的妾室,别以为我不知道!可我告诉你,我梁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梁家?”端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三番两次与裴少夫人作对,人家马上就是东宫郡主了,你以为,你梁家还能有什么前途?我要是你,我现在立马滚到裴家门口去磕头谢罪,祈求太子与郡主不迁怒于家人,然后自缢于家中!”
“你,你……”梁倩慌了神,崩溃地哭了起来。
不远处,沈妙仪失神地从地上爬起来,如同行尸走肉,半晌后笑了一声。
原来沈桑宁是太子的女儿,原来她出生起就是好命,这辈子最大的困难,大概就是来源于微生家与沈家了。
自己曾经嫉妒的,渴望想要得到的,还是沈桑宁的苦难。
思来想去,沈妙仪忍不住不笑,笑自己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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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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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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