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韵有点懵,燕帅哥除了老买菜送给她,没送过其他玩意儿,这次送什么给她?或者是又有什么事要求她,所以先送东西示好?
“什么好东西?”她很好奇,捧过小盒子,麻溜的打开盖子,揭开红布,看到一块晶莹美丽的玉。
看到白如羊脂,美丽温润的自然玉石,惊讶的望向帅哥:“这个你哪来的?”
“我师叔给我的,我不懂欣赏什么玉呀翡翠呀,在我手里没得埋没了它的美丽,送给你玩赏。”燕行说得云淡风轻。
“你师叔给你的见面礼,我不能要,你自己收着。”乐韵知道它的意义,将盒子盖起来还递回去,君子不夺人所爱,她不能夺人见面礼。
“我师叔说这个不是见面礼,只是第一次见面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先给块玉,免得别人以为师叔不认同我,就是一般的礼物,你收着就是。”燕行坚决不肯收回来,小萝莉难得有喜欢的东西,他手里刚好有,现在不投其所好等待何时。
“真不是见面礼?”燕帅哥坚持要送玉给自己,玉又正合自己心意,乐韵很喜欢,追问了一句。
“真不是,师叔说正式见面礼没有带身上,等我师父带我回钟离家再给。”
“不是你师叔给你的见面礼,我收啦,礼来尚往,等我那块大料过来,你挑块去打造佩饰。”
“不用,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一般都不方便佩带饰品。”他难得送点东西给她,小萝莉还讲礼尚往来?
“你可以送给亲戚啊,你有你太姥姥家那么多长辈。”
“长辈太多,不能厚此薄彼。”
“……”乐韵撇嘴,这不是故意拉仇恨么?他太姥姥家人丁兴旺,她……至今不知乐家来历,囧,没法好好聊天的节奏。
没法聊天不用聊了,将美玉取出来,羊脂玉纯白无瑕,细腻温润,极品的美玉,没有人工雕饰,像沐浴天池水中的少女,美丽高洁。
摸一摸,温润感好似入沁心菲。
感受到玉的润心感,乐韵暗中感慨,她的灵魂与和田玉才是最相和的搭配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养心之物,能让自己心灵感到安灵的就是护心宝,她的护心养心之物是和田玉。
燕行看着小萝莉杏眼闪着星星光芒,猜着她应该是非常喜欢的,心底有暖意化开,唇角荡开一抹温温的微笑。
美玉润心,乐韵怕伤着它,又将它先放回盒子里,盖起来,连盒子一起塞进自己的背包里,闲着无事,关上开料间的卷门,拉上燕帅哥去街上找美食。
作坊是隐世高人的,她才不担心有人能从坊主眼皮子底下偷翡翠原石,再说又没人知道她有块好料在阿玉作坊里,完全没担忧。
小萝莉想疯,燕行奉陪到底,陪同她去街上东溜西逛,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不喜欢奢侈品,偏对那些木啊、竹子啊等原制品感兴趣,不淘贵的,只淘生态品。
反正他顶着的是别人的脸,所以不怕被人笑话,陪着小萝莉胡闹,她胆子真的挺大,看中人家的生活用品也跑去问卖不卖,有时他挺担心她被主人用扫把扫地出门,幸好边城人们纯朴热情,没当她是神经病,反而很友好的招待她。
小萝莉顶着张讨人喜的脸四处淘人家民族的特色物,凭着招人喜欢的脸,蹭到不少好吃的,她也成功的把人家傈傈族一位老帅哥的腰刀都淘回来了,还淘了一位景颇族家装茶的银。
小家伙像小强盗似的,扫荡一圈,弄到一大包东西,直到快到十点,终于恋恋不舍的撤阵,如果不是她要去作坊那边交接货,燕行觉得小萝莉可能会沿着街挨家挨户的打劫人家的民族特色物品。
乐韵淘回一堆物品,心情那叫个美呀,有燕帅哥帮当打杂工提东西,她只拿着她的小吃,连走边啃,欢蹦乱跳的回阿玉的作坊。
阿玉在楼上,当小师侄陪小姑娘去逛街玩耍,他晃悠悠的晃下楼,到开料间转一圈,看到机器上那块黄中带绿的翡翠,不禁瞪圆了老眼,小丫头片子一个人竟然把料给切开了?
黄翡绿翠的料子达到顶级,他绕着观察了很久,搬个板凳到楼外晒太阳,晒了一个多钟的阳光,看到小师侄陪同小女孩子回来,当时内心那叫个……惊奇,感觉他小师侄对小姑娘真的很不一样!
燕行看到师叔惬意悠闲的生活方式,小小的嫉妒了一把,嗯嗯,等他老了,也来边城好了,盘个小店,自给自足,无忧无虑。
“小丫头,咱们进去看看你那块料子。”等小丫头一蹦一跳的溜近,阿玉大手一挥,一把揪住小丫头的衣领,揪着她去开料间。
“前辈前辈,您老行行好,我不用您老拎,我自己会走。”老人手伸来,乐韵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被老鹰捉小鸡似的给提着领子跑,心头那叫个悲催啊,她好歹反应不差,竟然连一招都躲不过,她这点道行在隐世修行老古懂面前真的太浅,估计连弱鸡都不算,顶多算长得稍稍结实点的小苗。
小萝莉被师叔提着衣领,燕行微汗,师叔啊,您老悠着点,当心小家伙免费送您几把粉粉。
乐韵有好几种粉粉,但是,对于不是敌人的人,她哪好意思撒毒粉,老人家不放手,她只能乖乖的被提进开料间,等老前辈放她自由,她往一边一跳,藏到燕帅哥身侧,让燕帅哥站中间,免得老前辈一伸手就抓住自己。
“小丫头,我老人家想抓你,你再站远点也跑不了。”小丫头鬼精灵的让他小师侄当挡箭牌,阿玉一手倒背,好笑的很。
“至少现在不是您一伸手就提到我衣领,前辈,您老再揪我领子,我以后拿您师侄和徒弟试药抵债。”
无辜躺枪的燕行:“……”他怎么都没做啊,干么又把他也拉进去了?
“你随意,”阿玉大方的很,完全不介意小丫头威胁自己,眼睛瞄着那块大料:“小丫头,你那块一吨重的石头就只有半块?”
“另半块是青白灰底,我八百万赌回来的,看这结果差不多垮了,大概只能回本。”另半块当然是藏起来了呗。
“没垮,”阿玉看着光闪闪的切面,温声安慰:“这是老坑玻璃种的黄翡绿翠,顶级的料,这种品质的料子据我所知十年来边城只出过三块,最大的一块才十几公斤,你这块丢到拿到市面去最差也能翻一倍以上。”
“唔,没垮就好,我运回京城转手,赚点赌本以后继续赌。”
“这块不准备打造东西?”
“看另外的大料,那块大料如果开出来可以用,首选那一块,如果那一块不如意,考虑用这块来应急。”
“小丫头,另一块大料是什么?”阿玉好整以暇的问。
“以我的医学专业知识判断,应该也是黄翡,块头够大,就是有道闪电绺,有点怕那道绺变帝王裂。”
“有绺你也敢下手,胆色真好,砸了多少票子?”
“比这块便宜点,五百万。”
“五百万,不贵。我也期待你那块大料能开出什么来,你们回来之前阿炫打电话说很快就到,估计也快了。你们两个也别愣着,搬木板出去。”阿玉笑笑,一手抄一块木架子,不急不忙的往外走。
乐韵燕行也去搬木架子,三人各搬两个木架子,拖到作坊门口搬在地上,那些木架子是专用品,用来垫在大型毛料底下,一来是保护毛料,二来则是用于搬运,运大料时,大块毛料放木板架子上,铲车穿进木架子的底下的空档处,就能将石头铲起来装车或缷车,不用再绑扎。
当然,木架子能承担的重量有限,一般最多承受一吨左右的重量,五吨的毛料虽重,个头也大,不是放一块架子上,应该能承受得住,承受不住也没事,垫一垫总比没垫什么的好。
三人铺好木架子没等二分钟,搬运工人们结伴而回,又等了不到三分钟,阿夏的轿车出现,后面跟着仓库场主的车和一辆货车。
货车来了,搬运工将他们的货车开到街上去靠边停,免得挡着路,以让装翡翠毛料的货车开到作坊前。
到作坊楼外,阿夏将车也停在街边,和阿江、杨炫以及代送货的场主一起下车,走在前面,带货车开往作坊楼前。
有块五吨多的大料,阿江阿夏叫了大货车,那种车进不了作坊的开料间,只能在外缷货,当车开到阿玉作坊前,先倒车,以车尾朝向作坊,以求尽量靠近楼房大门那边,方便搬运货物。
停稳车,搬运工们和货车主爬上货车斗,解开绳子,将遮盖物品的油布收起来,再解固定巨无霸和装毛料的箱筐绳子。
毛料中有小料,因此阿江阿夏各用筐将小姑娘预购的料子装起来,而且他们也顺便运了些料子到瑞市卖,都用筐子装载,免得弄混。
阿江阿夏爬上车,告诉搬运工们要搬的筐子是哪个,再爬下车,站远些旁观。
搬运工们将要搬下车的筐子连同底下的木架子绑上绳子,开吊车吊下车,运到作坊门前摆放。
最后一个大块头绑着比大手指还粗的钢丝绳,搬运工将其他不要搬下车的筐子再挪一挪,确认不会碰撞到它们,将吊绳挂吊车钩上,人全下车,免得石头起吊悬空移动误伤到人。
吊车司机等人全部远离,操纵机器起吊,先试了试重量,没什么异样,正式起吊,巨无霸一点一点的离开货车,悬空,吊车向后退,吊着巨无霸一点一点的离开货车。
当毛料远离货车,吊车将石头挪往作坊门口,中途将石头放到绿地上,等吊车调个头再起吊,将石头挪到作坊前的木架子上,毛料太重,起吊手臂要全部支直才能起吊,也进不了开料间,只能露天放置。
待将石头放置到指定点,吊车司机才真正的松口气,那么重的石头,如果起吊后中途出现意外跌落摔坏,他们赔不起啊。
成功将货物从车上缷载,工人又帮将一起搬下车的将木架板搬上货车,筐子么,两位老板说送小姑娘装毛料了,所以不用搬石,他们忙完,欣然领取工钱,用了吊车,请工一次一万块,分为两份,一份是阿夏的那块一吨的,只要三千,那块由乐小同学付钱;五吨的那块要七千块,那份钱由场主代五吨巨石的货主垫付。
领到工钱,搬运工等着阿夏阿江,两老板运来一批料子要送去阿江家,也需要工人帮缷货,顺便请他们过去帮搬运。
乐小同学先核对阿江运来的毛料,与自己昨天挑的一一对上号,双方谈价,有过买卖,差不多知道彼此的底线,谈得很顺利,三块石头以一百九十万的总价成交。
乐韵给阿江老板转帐,再核对阿夏送来的毛料,没误差,付款,阿夏阿江也将发票给小姑娘。
最后是巨大霸,场主陪小姑娘围着石头转一圈,标号、重量都对得上,付款,给发票,圆满的完成交接货源。
仓库场主送货到买主手上,愉快的开车回国,阿夏阿江也要回去缷货,跟小姑娘热情的唠了几句,开着轿车,带走货车和搬运工们,独留下那辆吊车,暂时租借给坊主用。
货车和人群都走了,作坊前清静了不少。
“大哥哥,你没入手料子?”送走了其他人,乐韵有空跟杨土壕说话。
“有啊,入手了几块料子,都是明料。”杨炫背着自己的背包,笑咪咪的,看着那个巨无霸,汗哒哒的:“小妹妹,这个大块头,你是要托运回京还是在这里开?”
“在这里开,开了准备打造东西,等会开料师傅就会过来。”
“阿玉,我建议赶紧叫人送烟花来,仓库烟花只有十来箱,估计不够用。”杨炫听说小女孩要当场开料,笑容满面的向阿玉坊主提建议。
“嗯,我去叫烟花店送个三五十箱过来备用。”阿玉也深以为然,小姑娘之前自己开了一块料,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操刀的,也必定要放烟花的。
他说做就做,立马就去烟花店叫人送货,真的是说走就走,异常的干脆利落,被抛下的杨炫:“!”囧,这样真好吗?
老前辈丢下自己跑了,乐韵囧囧的摸摸鼻子,跑去毛料堆里从阿江那赌来的石头里抱出一块,不客气的塞给燕帅哥,让他帮抱去开料间。
“其他的不搬进去?”被当搬运工使唤,燕行并无愠色,抱着石头,虚心求教。
“要啊,你抱着的那块是想开料的,这个筐里的其他的打包运回京城。”
“那我一起搬进去,再搬这块出来。”燕行挪两步,将石头放筐子里,弯腰,移动筐子再将整筐毛料抱起来,就那么雄纠纠的送往开料间。
“……大力水手?”杨炫看得瞠目结舌,那一筐毛料少说也有六七十斤,那位帅哥竟然像提菜篮子似的简单,臂力真好。
“他能抱动两百斤还绰绰有余。”乐韵帮解释,也嫉妒燕帅哥,那家伙的力气真的好大。
杨炫默默的流泪,二百斤,好吧,他不扶墙,就服那位帅哥。
燕行抱着一筐毛料轻轻松松的送进开料间,折回楼前,又像抱西瓜似的抱起另一箱,龙腾虎跃的送去屋内。
他刚返回,阿玉坊主也回来了,他去得快回得快,也可见烟花店离得不远。
因为巨无霸要开料,自然要解开钢丝条,杨炫和燕帅哥两从阿玉那里拿了钳子,戴上手套,爬上石头去解绳。
乐韵将自己画的草图给坊主,征询他的意见,看看怎么开料;阿玉拿着小女孩画的药炉草图,带小姑娘绕着毛料转悠,两人商量一番,确定第一刀的位置。
两青年只解开一半钢丝绳,一部拉着一台开料机器的车子嘟嘟开到作坊前,一个中年带着一个青年的组合,两人架木板,拿着工具包,将机器推下车,推到作坊前。
“阿玉,就是这块料?”中年人看到那巨大的毛料,表情那叫个惊奇。
“就是这块,我亲戚家小辈的朋友赌石弄回来的。”阿玉笑容可掬:“阿柱,你来看看,水管、电源插头接哪?”
阿柱跟阿玉坊主去看接电源的插座,青年围着石头转。
阿柱去转了一圈,带青年助手,提起背包去工作,两人速度很快,从作坊里接出电源插排,再连接机器,试了试,再去接水管。
他们俩做好前期准备工作,燕少和杨土壕也将毛料上的钢丝绳解开,并将绳子放到安全地方。
阿玉带操刀师傅阿柱看毛料,告诉他第一刀切刀位置。
阿柱有点惊讶,毛料有道绺,那样的料,一般第一刀都是从裂那里开切,然后再依情况开料,阿玉却没管那条咎。
有了指定位置,作上记号,阿柱和助手又研究一阵,叫阿玉拿几块地毯布铺在切第一刀的毛料之下木架子上,之后推机器到石头旁,调整机器手臂,试角度,不停的调整,确定没差错,开机,切割。
一个主操刀,助手拿火管帮喷水。
刀片切进毛料,硌牙声阵阵,大型开料机的刀片像个巨大的齿轮,半径有几十公分,阿柱经验丰富,灵活的操纵着机械,很快切出一条缝,稍停,再推机器到另一边,调整角度,再切。
开料的声响吸引了人,作坊附近没事的人都跑来围观,很快便聚集十几人。
第一切口还没切到底,送烟花的店家也来了,拉来一小车烟花,看到阿玉楼前在开料,干脆将车停着先看热闹。
机器换好几个角度,用了好几分钟,第一个切面到底,一个斜角被切掉,翻倒在铺有地毯布的木板台面,切面朝下,大家看不到,不知是涨是垮,一致望向毛料上的那个切面。
阿柱关了机器,拿布去抹露出淡淡金光的切面,抹了几下,旁边等着的人眼尖:“金翡,是金翡!”
黄翡翠,因色是黄或褐黄色,古代又以黄为尊,属帝王之色,因黄金也是黄的,黄翡翠也叫金翡。
杨炫凑近,帮着抹切面上的水渍和粉,当抹出一块面积,呈现金灿灿的黄光。
那黄不是褐黄,也不是一般的土黄,是无限贴近金色的黄,比鸡油黄和蜜橘色还要鲜艳明亮,很阳很正的黄,整个面像黄金打造的镜子,晶莹透亮,光可鉴人。
“这是……玻璃种黄翡?”杨炫眨了几下眼,又望向探头近前看的阿玉:“阿玉,我没看走眼吧?”
“确切的说是老坡玻璃种金翡。”阿玉望着毛料光闪闪的切面,眼底划过一抹亮彩,好个小丫头,她说是黄翡果是黄翡,真真是金口玉牙,口无虚言。
燕行没有凑过去,偏头望向小萝莉,她一双美人杏眼弯弯成月牙儿,笑得甜蜜蜜,那见牙不见眼的模样比偷吃小鱼干的小猫咪儿还吃嘚瑟,骄傲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哗,旁观的十几余人顿时炸锅了,黄翡常见,然而色正透明度高的、天然优质的黄翡很稀少,竟然开老坑玻璃种的黄翡,简直是暴涨啊。
不说全部是黄翡,就是只要出个几十斤的料子那也发达了,如果那块巨无霸满料满黄,那价值高得让人简直不敢想像。
被震惊到了的人蜂涌着凑上去欣赏金翡,嘴里哗啦哗啦的讨论。
他们在愉快的谈论,乐韵听不懂啊,只能傻不啦叽的看着他们说话,抚摸石头,听他们讲天书,明明她才是当事人,结果反而变成局外人。
她听不懂,燕少同样听不懂,就跟鸡听鸭讲似的,皆一头懵。
两人像听天书似的听一群人叽叽喳喳,耳朵都快被声音塞满了,被太阳晒得快眼冒金星的时候,看热闹的人总算过了新鲜劲儿,呼啦啦的闪开,催促着快继续开料。
开料师傅十分耐心的让人围观,等他们过足了眼瘾,自动退开,乐呵呵的继续工作。
开料师傅和助手重新移动机器,到指定的第二刀位置,开机,利落的切割,不停的移位,换角度,调整好几次机器位才将切口切到底,从切口内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看热闹的人也十分热情,上前帮忙,和开料师傅、阿玉坊主一起将切出来的片料挪一挪,再慢慢放倒,露出的切面都是光灿灿的,再喷水,抹净,仍如既往是光洁如镜的金色面,皮壳上的闪电绺并未侵入肉,整个料子毫无瑕疵。
“哇!”
看热闹的人惊呆了眼,惊呼声四起。
凑去饱眼福的杨炫,回身瞅瞅小女孩,她站在帅青年身侧,笑容明艳,眉眼如画,那副模样有如超然于世外的高人,荣宠不惊。
他瞄了两眼,从人群中挤出,跑向拉烟花的小车,一个人麻利的搬烟花往地面上排。
燕行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也过去帮忙,两人在看热闹那呼呼咋咋的声响里将几十箱烟花搬下地,点一支香去点烟花。
“咻-”一串烟花升空,再之“砰”的炸开,绽放出五彩缤纷的星辉,第一串烟花之后又是接二连三的烟花升空,绽开一朵又一朵巨大的花,晴日的天空彩光璀璨。
近处,烟花的砰砰声响压住了围观人的声音,远处,就是国门对面的小镇居民都能看到瑞市一角天空上的灿烂烟花幕景,无论是瑞市人还是邻国小镇的人,看到那片烟花雨幕便知又有人运气爆棚,开出极品好料,以烟花召告天下,普天同庆。
烟花持续了好一阵,地面铺了一层红纸屑,像洒落一地的繁花。
天空的声音消停了,围观人的激动心情还没平静下来,热火朝天的跟阿玉阿柱谈论翡翠石头。
瑞市身为入境翡翠珠宝第一城,当地居民男女都赌石,赌的大小不一样而已,眼见极品翡翠,哪怕不是行家也跟着兴奋不已。
阿玉阿柱跟围观人群热烈的讨论,指指点点一番,阿玉从兜里摸出一把卷尺,测量余下毛料的厚度,再次指出下刀点。
开料师傅再次操纵机器工作,很快又将余下那一截给切掉带角的薄薄一层,
一块5吨多重的大料共开出两块厚重的片料,头尾的边角料哪怕说薄,其实还能开出二到五片的手镯料的片料,至于斜角,按块度,再细分的话也仍然能开手镯。
将两块边角料搬开一边,阿玉拿着卷尺量来量去的测量一番,再次请阿柱在片料上动刀子。
开料师傅依着阿玉坊主的要求,从两块片料上分别切下一些边角,一顿削整,两块大片料差不多成方体形。
料子全部开出来了,围观的人群叽喱哗啦一顿,嘻嘻哈哈的散了。
阿玉先给烟花店老板结帐,再付开料师傅开料的工钱,大型开料机明码标价,按毛料的大小来分,像5吨的块头,第一刀是一万,然后就是依难度收钱,大料难开,一次一万,共两万块,开个块极品料子,给了两开料工一人一千的红包钱。
开料师傅拿了工钱,收拾工具,又将开料机推上小货车,收工。
其他人都散了,燕行、杨炫身为年青男士,当仁不让的当搬运工,拿筐子将边角料装起来,搬运进作坊开料间,再将两片大料移到木板上,系上绳子,用吊车送进屋内。
将场面收拾干净,三大一小的四人进开料间,阿玉笑呵呵的瞅着小姑娘:“小家伙,还有哪些要开?赶紧的拿出来。”
“有的。”燕行答了,飞奔跑去抱石头,将小萝莉第一次塞给他说要开料的那块毛料抱起来,放到机器上给师叔看,他再去抱另两块,把要开料的都抱到机器旁,等着切。
三块都是大料子,其中两块有二三十多斤,一块有十余斤,三块料子当中有一块是从阿江那里赌来的,一块是阿夏那里赌的蓝飘花毛料,一块是后来从其他商人那里入手由阿夏先帮代买再转手给乐小同学的毛料。
小师侄帮小丫头将要开料的石头搬来,阿玉开机器,抱起师侄最先搬来的第一块石头去打磨,磨了一阵,露出绿色,是绿翡,翻来覆去的打磨一阵,将皮壳全部剥去,是块玻璃种的黄阳绿,艳丽的绿色中略呈黄,宛若初春刚抽新的黄杨芽的颜色。
小女孩赌的石头只涨不亏,次次出好料,杨炫经历的数次惊艳后变麻木,至于嫉妒,嗯,那是会的,嫉恨则不会有,赌石赌的是运气,运气好一刀富,运气差,一刀可能要穿麻布。
阿玉和杨炫对着玻璃种的黄阳绿比划一阵,抱起第二块石头去切,剥去外壳,玻璃种的蓝飘花;再打磨第三块,反复磨擦,除去外皮,仍然是玻璃种,仅次于帝王绿的翠绿色。
开出来的三块石头都是玻璃种,放到哪去都是成十倍几十倍的暴涨料。
“老人家,这块蓝飘花请帮打造宽口条的手镯,能开几条就几条,绿翡还是打造玉碗为主,边角料能打造什么就是做什么;”
乐韵瞅着自己挑出来的顶级品种的料子,连眼都没眨就决定它的用场:“最重要的还是药炉,请老人家先帮雕凿药炉,我六月中旬后预计要炼一批药,希望那时翡翠药炉可以开炉制药。”
“没问题,不做其他活,一个月出一只药炉,两个月可以完工,小家伙,打造药炉切下来的至尊黄边角料首要打造什么?”阿玉欣然给出肯定答案,莫说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就算一个月之内小丫头想要药炉,他也会加班加点的帮她先雕凿出一只给她应急,绝不会误她制药大业。
“至尊黄的边角料请前辈匀出一些帮我刻私章,一块大印,两个小印,小印一个要甲骨文,一个篆体字,大印的话请前辈做主帮定字样吧。其他的边料打造碗、勺子,酒杯茶杯,料够用,打造玉盆或者是玉壶也可以。玻璃种的绿翡边角料可以打造酒杯的话,也首选打造小酒杯。”ŴŴŴ.ßĨQÚbu.net
“你小丫头挺大方啊,一大堆顶级的料都来打造些生活用品,都不心疼的。”
“不心疼啊,这些都是我制药要用到的工具,又不是拿来当摆设的,制出的药是救死扶伤的,制药工具承担做那么功德无量的工作,当然要用顶级的料。”
“成,料子交到了我手里,你等着领取你的成品就成,如果还有什么要打造,料子送来就是。”
“嗯嗯嗯。”乐韵点头,蹲在至尊黄的边角料筐边,挑挑拣拣,抱出两块边料,交给前辈:“这个送您老人家,随您老打造什么,这块打造几块牌子,男士佩带的,其中一块牌子给您老的那位亲戚家的小辈,您老觉得雕刻什么合适就雕什么图形。”
给他的?燕行心头一喜,小萝莉要送他礼物?
“给我小师侄的?”阿玉意味深长的瞅瞅自家众师侄中最小的一个,眼神是满满的挪揶味。
“对,我觉得给您老师侄的牌子最好规格放大点,他人高大,牌子小,挂他脖子上估计会显得很寒碜。”
“小丫头,我师侄是帅哥,不是牛啊,牛才用挂着大牌子。”阿玉忍着笑,他师侄高大英武,从小丫头嘴里说出来变得满是戏谑的味道,让人觉得他师侄像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家伙。
燕行嘴角抽了抽,师叔老人家又拿他寻开心。
乐韵撇撇嘴,眉梢染笑:“他要是牛,我才舍不得送这么好的东西给他戴,牛头上挂绣球都是浪费了,何况是价比黄金的翡翠。”
阿玉乐得哈哈大笑,杨炫在旁当隐形人,笑得嘴角都弯起来了,正乐着,小女孩又去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至尊黄边角料塞他怀里,他一愣:“小妹妹,这个,给我的?”
“对的,送个送大哥哥,你帮跑前跑后,难为你了,辛苦费没有,送块小料给你,你自己喜欢制作什么就打造什么。”
“谢谢小妹妹。”杨炫捧住料子,满心感动,一克至尊黄翡翠比黄金还贵,小女孩眼都不眨的就送他了,不是阔绰问题,是人品问题。
“不客气,还要辛苦大哥哥帮我叫人过来打包毛料办理托运呢。”乐韵麻利的整理边角料。
小萝莉随手就送人毛料,燕行闷闷的摸摸鼻子,还以为只送他一个人呢,原来不是,再一想又释然了,杨青年确实也不错,帮小丫头联系了人带她出国,用了杨青年的人脉,小萝莉回赠份礼物也是应该的。
杨炫把毛料收进自己背的包里,拿手机联系物流公司的负责人,他经常要运料子去首府,对各个物流公司也熟悉,知道哪些公司最好,工作效率高,推荐给小女孩的物流公司也是他自己委托办理货运最多的运输公司。
打完电话,他也帮小姑娘收拾毛料和边角料,摆放好,免得它们相互碰撞,阿玉拿了地毯布给小姑娘,四人重新将筐子里的毛料又搬出来,垫上布再重新排放。
整理好毛料和边角料,阿玉将小姑娘开出来的三块小料搬回二楼工作室,大块料还要重新细细的规划再切割,先放一楼。
他们等了不久,物流公司的货车上门来取货,因为是大单,不仅有个跟单员,还来两主管级的负责人。
有大件货,派送货的是拖挂似的大货车,顶端开门的集装箱;搬运工人没来,因为委托人说因为要运大件,请有搬运队。
车子到来,杨炫和小姑娘去阿夏那里提货,燕少雄纠纠的帮开吊车。
阿夏在家等着小姑娘,搬运工也还在,指挥货车开进后院,搬运工们接过操纵吊车的活,搬运那块4吨多的巨无霸。
吊车能吊起5吨多重的石头,4吨多的毛料自然不在话下,唯因需要放进集装箱里导致困难度升级,测试好几次才在不碰伤石头的前提下成功毛料投入集装箱,货车集装箱里垫有厚木板和稻草,不怕碰伤毛料。
装好巨无霸,货车再回阿玉作坊,搬运工也随行而至。
回到作坊,物流公司的主管负责人在杨炫的陪同下与委托人核对要托运的毛料和边角料,进行登记,称重,再封筐口,包扎那块切了一半的黄翡绿翠。
打包好需要托运的货,便是进行细节商量,有杨炫,阿玉和燕少,他们负责跟物流公司的主管负责人谈,乐小同学只管填单,在委托书,保价书,买意外险的合同书的上面签字。
翡翠是贵重物品,尤其有开出的明料,保价一亿,运费也贵一些,再加意外险等等,从瑞市运往首都,共计三百多万的费用。
办好手续,搬运工们帮搬货上货车,装好货,双方拍照,再贴上封条,再拍照片,等货到地头,双方还要核对,看货物中间有没被人掉包。
物流公司的人接了货,一起先回公司,要经过公司登记记录,之后才会安排正式发货送往首都。
小姑娘的毛料全部被运走,搬运工也圆满完成任务,收了工钱,收队。
送走物流公司人和搬运工,已是近午,瑞市的太阳明艳艳的,天也是蓝色的,让人心旷神怡。
“小妹妹,你还有些毛料怎么没弄来一起办托运?”等空闲下来,杨炫不解的问小女孩,她前几天赌石,赌得些毛料都放大酒店,全部办托运岂不是更方便?
“那些都是小件料,发快递就行了,再说我下午晚上还想再逛逛,如果都托运了,新赌来的料子太少都不好发快递。”她绝对不承认因为有些料被她藏起来了,也不想拿出来,被燕帅哥看见以后就不好藏,所以故意没有办托运,等明天再把放大酒店里的毛料拿去快递回京。
杨炫表示懂了,阿玉和燕行不知小女孩究竟赌到石头,也不会乱打探人家的隐私。
已经到中午,阿玉关上家里的门,捉了三小青年下馆子庆祝。
乐韵心情好,欢快的跟着老前辈去吃饭,四人下馆子吃了顿傣族风味的丰富大餐,傣族的各种名菜几乎应有尽有。
下午,两青年陪小女孩继续逛街,傍晚乐小同学再给杨土壕针灸,晚上逛夜市,第二天又去赶趟早市,终于心满意足,打包自己的石头送去快递,回头收拾行李,和燕帅哥杨土壕退房,包部车,慢吞吞的朝下一个目标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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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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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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