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是个大事,乐爸和周秋凤原本是提心吊胆的,当姑娘回来了,夫妻俩特别的镇定,乐乐就在身边,怕什么?
不得不说,夫妻俩对自己姑娘有着谜之自信与信赖。
乐家包的面包车赶至县城已是四个钟后,气温也没那么高,县城因建筑密集,比乡下温度要高三两度。
考虑到医院人多不好保管行李物品,乐家先去离妇保院比较近的酒店订客房住,将行李送客房,只带装有必备品的背包去妇保院做检查。
司机先送乐家人到酒店前订房再送人到妇保院门口,乐韵付了车资,按习俗额外给个红包,司机送孕妇到医院生产或接产妇出院不会主动问要红包,一般家属会给个红包图吉利,双方皆大欢喜。
乐爸为了演戏逼真一点,他还拄着拐杖,等司机走了,附近没有本乡人,将拐提着,和姑娘扶着周秋凤进妇保院后挂号,去做检查。
做了初步检查,又做彩超,医生们说宫口没开,暂时不会生产,不用住院,乐家一家子人也没意见,办理预约明天做剖腹产的手续,定床位。
对于自然产还是剖腹产,周秋凤都不怕,是乐韵建议剖腹,因为她帮凤婶调养身体时吃空产品太多,宝宝发育得太健壮,个头很大,顺产很会痛苦,而且就算顺产一般也要挨一刀,需要缝几针,左右都要挨刀不如剖宫产,反正她早预备好药,保证让剖腹产后的伤口不用三个月就能愈合得跟没剖一样。
暂时不用住院,一家人又开开心心的下楼,刚下完最后一阶楼梯,不期然的与一对夫妻迎面相逢,就在双方看向对方的时候俱是一怔。
“秋凤?”李小东怔怔的看着被扶着的周秋凤,视线先落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之后移至她身上落在她大大的肚子上,一张脸骤然变色,呼吸瞬间大乱。
和李小东在一起的马媛媛,认出周秋凤时先一步留意到的是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那男人五官端正,皮肤很白,穿着短袖白衬衣,衣摆收扎进裤子里,精神而帅气,怎么看都像白领阶级的精英。
无论怎么看,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都比她前夫李小东要帅气,那么一想,她转脸望向现在是自己男人的李小东,李小东也穿白衬衣,然而怎么看都带着土气,皮肤也黑。
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李小东比周秋凤现在身边的男人差了一大载,马媛媛嫉妒得要命,周秋凤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凭什么还能嫁个好男人?
不能生孩子……
她想起周秋凤不能生孩子那茬事儿,瞬间又笑了,笑咪咪的看向周秋凤,正想问周秋凤是不是来做孕检以戳周秋凤的心窝子,当视线落在周秋凤高高凸起的肚子上,笑容僵硬。
“你……你你不是不能生吗?”马媛媛发出一声见鬼似的惊叫,周秋凤竟然怀孕了,怎么可能?一个下不出蛋的女人怎么可能怀孕?
乐韵扶着新妈妈,时刻防着摔倒或被人撞到,她有看到李小东和马媛媛走来,那两人却没怎么看路直直走过来,她伸手隔在新妈妈面前,防那没长眼的家伙伤到凤婶。
好在那两人在快要撞到人时下意识的站住,她懒得理那两渣,结果有渣女人作死的撞上来,乐韵顿时就不乐意了,直接怼回去:“谁说我凤婶不能生的?真正有问题的是谁现在一目了然,不过有些人就是喜欢喜当爸,喜欢帮别人养孩子,那是他肚量大,看破不说破,我就不说了。有些女人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只能骗傻子当老公,这也没办法,谁叫那种女人要相貌没相貌,除了脱光往床上一躺哼哼几声其他什么事都不会做。”
看到周秋凤的大肚子,李小东的脸色本来就极为难看,再听到说“究竟谁有问题现在一目了然”的话,禁不住肌肉直颤,当听到说有人喜欢帮别人养孩子,他胸口像鼓风机在吹,一鼓一鼓的急烈起伏,周秋凤没问题,那不是说明是他有问题?
说他喜欢帮别人养孩子,岂不是说马媛媛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越想,李小东越惊骇,想到自己养的儿子可能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大脑一片空白。
“乐乐,小孩子家家的,要讲文明。”自家姑娘护着她新妈妈,乐爸很开心,可听到后面一句“脱光什么什么”的,顿时臊了个满脸通红,一个女孩子家说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事多让人难为情。
“噗-”周秋凤没忍住笑出声,见着前夫和他小三,她本来想当不认识走过去,反正李小东的一切与她没关系了,她也有了家,还要当妈妈了,不想再重翻旧帐。
而且,李小东看到自己的肚子脸色大变,却紧抿着嘴没再出声,说明他也想装糊涂,她本不想破坏前夫和马小三之间相亲相爱,谁知马小三不干,还凑上前来捅破那层窗户纸,她正想呛回去,嗯,结果她还没还嘴,乐乐先呛人。
听到小乐乐说马小三只会躺床上哼哼的那句,周秋凤只觉那句形容得简直不能更对,马小三本来就是卖肉的,最擅长的就是躺床上哼哼啊。
她笑得扶住腰:“乐大哥,乐乐说得很对,有些女人本来就是那种人,除了脱衣服给男人睡,还有就是会花钱之外其他该会的事真的什么都不会的,甚至连自己怀的是谁的种她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就是一包草。”
“周秋凤我跟你拼了!”马媛媛被讽刺只会在床上讨男人欢心,气得浑身发抖,本来就嫉妒周秋凤二嫁还嫁个很帅气的男人,嫉妒与嫉恨齐上心头,猛的朝前冲,去撞周秋凤。
如果将周秋凤肚子里的孩子撞没了,看她还能得意不?
马媛媛嘴角勾出诡异的笑容,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抬脚,曲膝往前撞,准备给周秋凤的肚子重重一击。
乐爸看到女人发疯似的冲过来,吓坏了,本能的侧身以身体挡住周秋凤,他快,他姑娘更快,一下子蹿出去站到周秋凤面前。
马小三朝自己冲来,周秋凤下意识的抱住肚子,也在同时眼前一花,小乐乐挡在自己面前,她嚇了一跳:“乐乐……”
她本来是想叫“乐乐快让开”,那句话还没说完,挡住新妈妈的乐韵,冲着撞来的女人扬起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轻轻的伸手拍出去。
那一拍很轻,比拍蚊子还轻。
那只小巴掌轻轻的挡住马小三的膝头,手的主人还很体贴,轻轻的帮她给揉揉膝盖,再用力往前一推将撞来的人腿给推开。
然后娇小的女孩子用力一跳,手臂挥舞,左右开弓,小巴掌似雨点似的扇在了马小三脸上,“噼喱啪啦”的声音特别爽脆。
跳起下落,再跳起下落,又跳起下落,甚至还追着马小三跑了一步,眨眼间一连扇马小三十几巴掌,乐韵才满足的站定,吹吹小巴掌:“贱女人,你想撞我凤婶,想让我凤婶流产?你先问问我的巴掌同不同意,想找打尽管说,姑奶奶满足你的愿望。”
乐乐一言不合就动手,周秋凤乐爸也惊呆了,瞪着眼,半晌回不过神儿。
李小东也惊呆了,他从马媛媛的话里回神时看到马媛媛撞向周秋凤,吓得魂都丢了,如果马媛媛撞掉了周秋凤的孩子就是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
当周秋凤身边蹿出个人挡在周秋凤面前,他差点飞出嗓眼的心才松了松,下一秒,那个小女孩子将马媛媛推开,跳起来就打人,因动作太快,快得让他大脑都跟不上思维。
李小东愣愣的看着小女孩子扇马媛媛巴掌,连阻止的念头也不知道去了世界的哪个角落,人像傻子似的发呆。
马媛媛把所有的怨气寄望在自己的膝头,幻想着用力撞上周秋凤的肚子,将周秋凤撞得倒地鲜血淋淋,眼见就要成功,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当时她只觉膝盖麻了一下,然后一股大力撞来,她硬是被撞推得往后退。
刚退一步,眼前有张人脸晃动,然后听到“啪”的声响,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起来,她还没想清是什么回事,右脸又火辣辣的疼。
她的脸先向右偏,又被扇得向左偏,再向右再向左,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左脸右脸交错着涌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也根本看不清什么,眼前一片花。
她向后倒退,差点摔倒,当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站定,只觉脸像火烤一样的辣痛,伸手一摸,像针扎似的疼。
马媛媛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往前看,费了点力气才看清周秋凤面前着的女孩子,认出是周秋凤邻居家的孩子,气得心口发颤:“又是你!”
“对头,就是你家姑奶奶我,好教你知道,凤婶现在是我爸爸的老婆,是我的新妈妈,凤婶肚子里怀着的是我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宝贝弟弟,你想使坏先得问问我答不答应,很明白的告诉你,你敢想伤害我凤婶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介意送你去医院躺三五个月。”
乐韵赏马小三十几个嘴巴,那丫的还反应不过来,心情那叫个好啊,趾高气昂的昂着头,得意洋洋的宣布凤婶的归属问题,李小东那人渣当初出轨卖皮肉的,还和他家人欺负凤婶,李家人当凤婶是根草,凤婶如今是有人疼的,渣渣们通通有多远滚多远。
马媛媛认得乐韵,并不认得乐韵的爸爸,因为她只见过周秋凤带着乐韵在街上卖东西,也见过周秋凤和乐韵坐车往返县城,周秋凤带着乐韵时跟她吵过架,所以她对乐韵记忆犹深。
“你爸……爸的老婆?”李小东机械似的转头望向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震惊之下,一双眼睛瞪成铜铃:“你……你是乐……瘸子?”
“你才是瘸子,你全家都瘸子!”有人当面叫自己爸爸辱侮人的绰号,乐韵气得朝前一冲,跳起来,抬手扇李人渣个嘴巴:“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自己有问题生不了孩子,还怪我凤婶不能生,你拿着你老婆赚的钱在外面养当鸡的女人,回家还打老婆逼老婆离婚,现在见我凤婶再嫁又怀了孩子,你们一对狗男女恶毒的还想害我凤婶流产,你们这些黑心肝的畜生,早晚遭天打雷劈!”ŴŴŴ.ßĨQÚbu.net
骂了一通,侧身,对自己的老爸和凤婶扬起笑脸:“爸,你扶凤婶先走,我挡着这两人,免得一对狗男女又使坏来撞凤婶的肚子。”
乐乐撒泼,乐爸一脑子懵,又不好拆台,只有愣呆在旁的份儿,见楼上楼下有些人来张望,他想叫乐乐走又怕惹姑娘不开心,正纠结着,听到小棉袄叫他带秋凤先走,“嗯嗯”的忙不迭声的应了,扶着老婆向外走。
乐韵走在后面一点,防止那两人渣突然撞过来,人心险恶,尤其是那两人还是不要脸的狗男女,之前还想撞凤婶的肚子,说不定还会从后面冲过来推凤婶。
有人在吵架,自然有人来围观,看热闹的人并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听到小女孩子骂的那串话总算整出眉目了,原来男人与当鸡的女人好上还逼老婆离婚,然后遇上渣男的前老妻和她后来的老公,一对狗男女还想害渣男前妻肚子里的孩子。
理清事情原委,跑来看热闹的人鄙夷的看眼狗男女便该干吗就干吗去,嘴里还咕咙“不要脸”之类的话指责想害人的狗男女。
有护士听到楼梯间传来吵闹声,抽空去看,发现人散了,又急忙忙的忙去了。
李小东挨得一巴掌,被扇懵了,转动脖子,看看这看看那,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被人骂狗男女,过了会才想起来姓乐的小丫头骂了什么,当时一张脸由白变青,愤怒的扭过头一把抓住马媛媛的头发:“说,孩子是谁的?”
李小东的样子像要吃人,马媛媛吓坏了,舌头打结,牙齿直打颤:“你…你不信我我吗吗……”
“再给你一次机会,孩子是谁的?”李小东气得眼珠子快爆了,用力的抓着马媛媛的头发,一甩一推,将马媛媛摁到墙上,膝头抵在马媛媛肚子上。
李小东发狠,眼珠子也微微泛红,马媛媛吓得牙齿打架,惊恐的想缩成团:“我……我不知道,我不知……痛,啊-”
她说出不知道时,李小东气得胸口炸了,扯着马媛媛的头发向上提,膝盖狠狠的撞击马媛媛的小腹:“贱货,在外面偷野男人,还怀了别人的野种,要我帮你和你野男人养野种,你当我是傻子,烂女人三八货,我把你当宝,你不停的给我戴绿帽,烂货烂货……”
马媛媛被撞肚子,痛得发出杀猪似的嚎叫,也被李小东吓得魂魄快出壳,李小东有暴力倾向,当初他被周秋凤抓奸在床觉得丢脸,回家报复周秋凤把周打得头破血流还住了院。
她因为生了李家千盼万盼想要的孩子,李小东从没打她,在家一向由她说了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忘记李小东是个狠人的事实。
当自己也遭到李小东的毒打,马媛媛尝到了那种钻心的痛,害怕得几乎要晕过去,可是头发被揪,肚子也被撞,痛得无法晕。
“不要……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和……其他人睡了……呜呜,啊-”
巨痛一阵一阵,马媛媛受不了求饶,她求饶了,李小东打得更狠,几个猛力击击,马媛媛身子剧烈的颤抖,血液从大腿上涌出,沿着腿向下流。
看热闹的人原本要散,听到那对狗男女好像窝里反了,又站一边看戏,看到男人在打女人,没谁去拉架,男人或女人在外面偷人是要遭大众骂的,而男人打老婆在乡下是比较正常的,人家说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和,很多夫妻一辈子就是打打闹闹那么过来的。
看男人打得太狠了,有人看不下去劝别打了,当听到女人求饶时表达出来的意思,个个直摇头,女人偷汉子,偷得还不是一个可能是多个,哪个男人能忍?
不劝,又不忍心看,有几个悄悄的走了,有人发现女人小腿上有血,大叫:“别打了,她流血了!”
听到马媛媛流血了,李小东失去理智的大脑才清醒些,低头看去,马媛媛穿着裙子遮盖住膝盖下一点,血流到小腿肚上才被发现,血很多,像水似的往下流,他吓得不轻,一把抱起马媛媛往楼上跑。
楼梯上的几人让开,李小东抱着马媛媛冲到二楼叫护士,护士听到喊声跑至,看到女性晕过去了,腿上很多血,忙叫人帮忙,一起送进住院部,立即打急救针,再送去检查。
检查出来,马媛媛流产了!还有宫内大出血迹像,马上送进手术室。
李小东跟着去跑前跑后,一张脸有时青有时白,听到孩子没了,好似解脱似的嘘口气,转而一张脸又阴沉沉的,马媛媛怀的这个不是自己的种,那他当宝一样的儿子是谁的?
李小东心里跟猫抓似的,特别难受,守在手术室外,脸色不停的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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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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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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