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俊率领大军准备讨伐刘光世的同时,陈庆也率军返回了京兆。
陈庆随即论功行赏,奖励参战大军钱五十万贯,绢二十万匹,所有阵亡将士都有奖赏,且双倍抚恤。
又提拔了一批有功将领,刘璀、高定、牛皋、刘琼四人升为副统制,杨再兴从副统制升为统制。
其中李慕清破格提拔为上军统领,算是唯一连升两级的将领。
原因是他做了一件让陈庆十分赞赏之事。
李慕清在水淹两万女真军后,并没有全部遵照陈庆的命令杀死所有幸存的女真士兵,而是把数千名没有被淹死的幸存士兵先行俘获,然后进行审问,凡三十岁以上的女真士兵皆处死,这些士兵基本都参与过侵宋战争,手中血债累累,死不足惜。
而年轻士兵和将领则留下不杀,足足俘获了两千余人,其中八名千夫长和两名万夫长,还有就是主将完颜喝离撒,也被俘获了。。
李慕清的做法显然更加理智,更加有价值,让陈庆大为赞赏。
监狱内,陈庆见到了被单独囚禁的完颜喝离撒,只见他蓬头垢面坐在墙角一堆稻草上,手脚都带着铁镣,似乎刚哭过,眼角泪痕未干。
陈庆好笑,这个完颜喝离撒虽然在战场上的十分凶悍,东征西讨,立功无数,但他骨子里却十分胆小畏死,宋军骑兵要刺死他时,他吓得求饶,说出自己是主将喝离撒,才得以幸免。
陈庆淡淡笑道:“喝离撒将军,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会在这个场合!”
“你是.....陈宣抚使?”
完颜喝离撒忽然奔过来,手脚镣铐哗啦作响,他抓住粗大木栅栏急声道:“宣抚使,我有价值,很高的价值,金国一定愿意赎我,恳请宣抚使和金国谈判。”
“汉语说得不错!”
陈庆笑道:“你有什么价值,说说看?”
“我的部落有数万人口,我的家族在完颜部影响很大,完颜昌就是因为我家族的支持才得以成为宰相。”
“用你可以换回大宋的太上皇吗?”
完颜喝离撒目光黯然,“恐怕不行,但可以交换其他大宋皇族。”
停一下,完颜喝离撒又道:“如果加上我和完颜齐,可以换回旧太子赵湛。”
陈庆就不知道战俘中还有个叫做完颜齐的,看来战俘的身份有所隐瞒啊!
“完颜齐是什么人?”
“他是完颜宗望的长子,是一名千夫长。”
陈庆笑道:“不如我们先做個交换吧!如果你给我指证谁是完颜齐,我给你改为软禁,再安排两个女真妇人服侍你,如何?”
完颜喝离撒呆了一下,陈庆竟然不知道完颜齐也被俘了,这不是自己把他暴露了吗?
陈庆又道:“如果你不愿意,我让别人战俘指证也一样,给你个机会,你却不抓住。”
“我答应!”
完颜喝离撒生怕失去这个机会,连忙道:“后颈上有个很大黑色胎记的千夫长,就是完颜齐,年约二十岁左右,是完颜宗望的长子,第一次从军出征。”
“有这个人吗?”陈庆回头问道。
狱丞连忙道:“有这样一个人,登记名册中是一名契丹千夫长,叫做耶律受速。”
完颜喝离撒连忙解释道:“就是他,他母亲是辽国公主耶律余里衍,他的女真名叫做受速,他父亲完颜宗望给他起汉名完颜齐。”
陈庆点点头,对狱丞道:“把他们软禁在夫子台,再从裁衣院中找几个女真妇人服侍他们。”
宋军攻下凤翔府,抓获了两千多名女真人家眷,大部分都是女人,目前都安置在各个工坊内做工,如果金人愿意用被掳走的汉人来交换,陈庆也不反对。
其实不光是她们,去年完颜喝离撒率三万军从关中撤退时,被陈庆伏击拦截,也俘获了一万两千女真士兵,目前在矿山采矿,连同这次俘虏的女真士兵,加上家眷,就超过两万五千人了。
接下来,就要利用这些战俘好好做一做文章了。
陈庆刚刚回到官房,蒋彦先便找到了他,蒋彦先将厚厚一本账册交给陈庆笑道:“这就是宣抚使要的收支帐目了。”
这是这次金兵入侵引发的各种收支明显,足足有数十页,密密麻麻的各种支出看得陈庆头大,他把账本合上笑问道:“你就直接说吧!亏了多少?”
“支出是一百二十五万贯,还不算奖励的五十万贯和二十万匹绢,里面的大头是抚恤支出,按照每人六十贯计算,共计四十五万贯,其他就是各种粮食物资和人力支出,前后动员民夫十五万人,每人支付了两贯钱,这就是三十万贯了,还有参战者的双倍军俸,虽然不到一个月,但耗去了三十万贯,还有粮食、物资、肉食等等,差不多二十万贯。”
陈庆暗暗叹息,战争就是拼财力,一点都没错。
“那收入呢?”陈庆又问道。
“收入不多,就是盔甲、战马和兵器,折算下来五十万贯左右。”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我们亏了七十多万贯?”
蒋彦先点点头。“确实如此!”
“等一等!”
陈庆笑道:“还有战俘呢?金国拿钱和财富来赎人,两万五千人,我们一人要三十贯的赎金,是不是就收支平衡了?”
“如果金国不肯赎呢?去年的战俘到现在都没有人来谈判询问。”
陈庆微微笑道:“那是因为他们想灭了我们,直接救人,就不用拿赎金了,现在偷鸡不成倒赔一把米,女真人口本来就不多,他们怎么可能不珍视这些战俘?放心吧!很快使者就会来了。”
陈庆见蒋彦先还是一脸无奈,便起身笑道:“叫上张司马,一起去喝一杯。”
三人来到东大街,这里是整个京兆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包括三里长的东大街和占地近百亩的东大街瓦子,东大街是各种高档酒楼、茶馆和商铺的聚集地,是中产以上百姓喜欢来逛的地方。
但位于东大街中部的瓦子却深受底层百姓喜爱,这里的一切都很接地气,吃穿住用各种小店三百多家,十几文钱就能吃饱,还能吃到肉,五文钱可以找个铺位,好好睡一觉。
甚至花上一百多文钱就能去最里面小花巷风流一般,最受士兵们的欢迎。
不过这几天东大街上全部都是前来京兆赶考的士子,再过十天,将举行川陕春试以及京兆太学入学考试,来自巴蜀各地,熙河路、陕西路、汉中等地的士子足有一万多人将参加这次考试。
据说考中者将直接授予实缺官,就是因为这个传闻,很多人不远千里跑来碰碰运气,而临安朝廷的科举是在明年,并不影响京兆的科举。
天然居酒楼几乎都坐满了,全部都是来赶考的士子,陈庆几人来到后面的一间小院内,几名美貌侍女上前替他们脱了外套。
除了蒋彦先和张晓后,周宽和张妙也一并跟来了。
陈庆坐下笑道:“今天我请客,还是上次的酒菜吧!我很喜欢。”
周宽吩咐掌柜几句,掌柜立刻安排上酒菜,周宽喝了口茶,见蒋彦先依旧愁眉难展,便笑道:“打了胜仗肯定会大赚的,蒋长史不要再担心了。”
蒋彦先端起茶盏苦笑一声,“除了赎买时狠敲金人的竹杠,我想不到哪里还有赚的?”
陈庆也喝了口茶笑道:“说起打胜仗赚钱,我倒想起一事,我已邀请黄头回鹘大酋长曹长春和妻子来京兆访问,可能这两天就要到了,烦请蒋长史安排一下,尽量隆重一点。”
“没问题,我会安排几千百姓上街欢迎,只是宣抚使邀请黄头回鹘大酋长来京兆做什么?我有点好奇。”
陈庆淡淡道:“商量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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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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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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