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的脸色阴晴不定,面对杜飞的问题,他当然能答出来。
只是这些话一旦说了,就等于把自己的软肋彻底暴露在杜飞面前。
到时候不仅杜飞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他。
而且他觉着,一旦让杜飞知道,肯定要分一杯羹。
但好处都是可丁可卯的,如果让杜飞吃一道,就得有人吃不着。
过了几分钟,杜飞见三大爷始终没有说话,便站起身道:“三大爷,既然您还没想好,那我就先回了。等回头您想好了,咱们再说。”
三大爷“嗯”了一声,低垂着眼睑,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勉强换上了一副笑脸把杜飞送出去。
等杜飞走了,三大爷回来,三大妈跟闫解放从里屋出来。
此时的闫解放黑瘦黑瘦,头发乱蓬蓬的,眼神有些阴鸷,向杜飞走的方向看了一眼。
三大妈则忙问:“老头子,怎么样?杜飞答应帮忙了吗?”
刚才他们在里屋,杜飞跟三大爷说话声音不算大,后来又是长久沉默。
三大妈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了。
三大爷回来,有气无力的冲桌子上努努嘴:“那不么~钱也没收,上来就想盘我的底。”
三大妈皱眉道:“你没说吧!”
三大爷瞪她一眼:“这我能说嘛~豁出来事不办了,也不能说呀!那不等于把张校长给卖了。”
这时一旁的闫解放插嘴道:“爸,不就是学校旁边那一趟房嘛~咱也不一定非得找杜飞。”
三大爷一愣,诧异的看向二儿子:“你有法子?”
闫解放道:“原来我们学校,有个叫王大脑袋的,您还记不记着?”
三大爷想想:“嗯,我记着你提过,也不好好学习,见天在外边混。”
闫解放道:“这王大脑袋他三叔,在房管所上班,还是个干部。”
三大爷一听,顿时也来神了:“你跟这咋王大脑袋挺熟?”
闫解放干笑一声,也没敢放大话:“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有多熟说不上,但能说得上话。”
三大爷皱眉,觉着有点不靠谱。
闫解放忙劝道:“爸~我跟他熟不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玩意。”
说着拿起刚才被杜飞丢到桌上的信奉,在手里掂了掂。
三大爷却仍有顾虑,沉吟道:“容我想想~~~”ßĨQÚbu.net
闫解放还想再劝,却被他妈瞪一眼,给他比划一個手势,让他先回去。
闫解放张了张嘴,只能转身回了里屋。
外屋就剩三大爷两口子。
三大妈略微低声道:“老头子,你心里到底咋想的?”
三大爷叹口气:“唉~这还用说,当然是想把那一趟房给拿下来。我都已经算好了,那一趟房一共八间,面积还特别大,一间二十多平,比咱家这两间小不了多少。到时候四间给工厂扩建,剩下四间,咱家、张校长、李副校长、沈主任,一家一间,以后解放结婚就有着落了。”
原来三大爷早就算计好了,还真不是铁公鸡拔毛。
之所以甘愿,拿出二百块钱来办这件事。
只要能办成了,就算花二百块钱买一间房也不亏。
三大妈嘬了嘬牙花子:“既然这样,那刚才解放那同学……”
三大爷撇撇嘴道:“就那王大脑袋?解放跟人家也不熟,冒昧上去就求人办事儿?哪有那么容易的。再说他三叔是不是房管所的都不一定,兴许是那小子在外边吹牛呢~~~啥都没打听清楚,就敢往外花钱?”
三大妈一听也是,转又问道:“那杜飞这边……就放弃了?”
三大爷想了想道:“看看再说吧~等明天我先找人打听打听,王大脑袋他三叔到底怎么回事。”
在另一头。
杜飞推车子进了中院。
又看见棒梗在院里练功。
上回打架尝到甜头,让棒梗对练武术更来劲了。
不过往常在旁边盯着的傻柱,今儿却没见人。
估计是新婚燕尔,在家抱媳妇呢!
虽然说贾丽英带着身子,不能真枪实弹。
但能玩的也不少,怎么不比盯着棒梗这傻小子强。
杜飞跟棒梗打声招呼,正要往后院走。
棒梗却忽然道:“对了,杜叔儿,今下午许大茂回来了。”
杜飞微微差异,倒是有阵子没见着许大茂那货。
自从娄小娥怀上,他们两口子到老丈人家去养胎,中间就回来两三趟。
杜飞“嗯”了一声,抬手看了眼手表。
八点四十五分。
下午回来,这时候还没走?
杜飞一边寻思,一边过了月亮门。
果然许大茂家亮着灯。
他也没太理会,把自行车停好。
直接回家,换衣服,洗把脸。
脸还没擦干,就传来了敲门声,跟着就听许大茂喊道:“兄弟~开门呐~”
杜飞一手拿着手巾,一手过去开门。
只见许大茂一身蓝色中山装,上衣口袋还插着一支钢笔,头发胡子修剪的整整齐齐,倒是有几分当科长的样子。
杜飞笑道:“哎呦~这不我们许大科长嘛!光临寒酸,蓬荜生辉。”
许大茂一愣,旋即笑着拍了杜飞一下:“去你的,变着法的骂人是不是!”
杜飞笑着往屋里走,把手巾挂在脸盆架上:“刚才回来就看见伱家亮灯了,正打算洗把脸再过去看看,没想到你还先来了。”
许大茂换了拖鞋进来,手里拎着鼓鼓囊囊一个大兜子,放到桌子上。
杜飞指着兜子道:“茂哥,不是,你来就来呗,上我这还扯这个。”
许大茂假装无奈道:“嗐~这可说不着我,都是娥子备的,非让我拿过来。这不听李厂长说,你跟他小姨子正搞对象呢。娥子一听你要给小狗蛋找干娘,立马给你找的,这可是好东西。”
当初娄小娥刚怀孕,许大茂就嚷嚷着,等孩子生出来,认杜飞当干爹。
至于小名为啥叫狗蛋。
也不知听那个算命的说的,这孩子本不该来,必须起个贱命,才好养活。
对许大茂送东西,杜飞收的心安理得。
当面就打开,看看里边是啥。
该说不说,娄家不愧是解放前的大资本家。
能开得起轧钢厂,一般有点小钱可不敢碰重工业。
兜子里的东西用白色棉布包着。
杜飞用手一摸,手感相当柔软,应该是一块布料。
拿出来打开棉布,露出一块浅蓝色,带着些许湛青锦缎。
杜飞一看,瞬间意识到这块料子不简单。
许大茂插嘴道:“我丈母娘说,这可是当年,全上海做旗袍最好的料子。”
用手一摸,异常顺滑,而且在灯光下,蓝中带青的布料,不仅有大团的暗花,还隐隐有光晕流动。
这要是做成一件旗袍……
杜飞脑中想到几个女人穿上的效果。
朱婷虽然漂亮,身材也极好,但身高太高,骨架稍微偏大,穿不出江南女子那种婉约柔美。
秦淮茹勉强还行,但臀部丰腴,胯骨太宽。
秦京茹也一样,她们姐俩差不多,都稍显丰腴,尤其秦京茹,低头看不见脚尖。
在家里穿穿,倒是闺房之乐,要穿出去,还是算了。
想来想去,杜飞脑中突然冒出一道人影——於欣欣!
虽然也是北方人,但于欣欣的骨架很小,个头却不矮。
身材比例也很好,倒是非常适合穿旗袍。
可惜,杜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这个时候,甭管是谁,敢穿上这种料子做的旗袍招摇过市都是找死。
杜飞好整以暇,把料子放下,跟许大茂道:“茂哥,回去替我谢谢嫂子。”
许大茂满不在乎道:“咱们哥们儿,说什么谢。”
杜飞也没跟他矫情。
这也是为什么,杜飞跟傻柱关系也不错,但相比起来还是乐意跟许大茂相处。
傻柱是个实诚人,关键时候也能为朋友出头。
可问题是,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哪有那么些关键时候。
但平时相处,傻柱那张破嘴就烦人了,有时候随便一句话就能戳你肺管子里。
反观许大茂,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比傻柱会来事儿多了。
只要不涉及到傻柱,大多数时候说话办事都挺敞亮,尤其是地位比他高,对他有帮助的人,不仅说话好听,出手也不吝啬。
其实,在生活里,像许大茂这样的人才是大多数。
把那块布料放到旁边,杜飞再看向许大茂,略微严肃起来:“茂哥,你这大晚上的,等我等到现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
许大茂也正色道:“要说,我还真有點事兒!”
杜飞“嗯”了一声,给许大茂倒了杯水,示意他说。
许大茂下意识回头瞅了一眼门外,低声道:“兄弟,你给透个实底,上边……”说着咽了口吐沫,用手指了指房薄:“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杜飞看他一眼,反问道:“娄董事让你问的?”
许大茂点头:“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我老丈人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出去见了什么人,回来就坐不住了,整整一宿没睡。赶上热锅上的蚂蚁了!这些年我头回见到他这样,好像要大难临头了似的。”
说到这里,许大茂又往前探了探身子,一张猪腰子脸凑过来:“兄弟,你说,不会真,那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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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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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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