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本来想过两天再找机会跟杜飞谈。
但刚才回到家,却越想越不是滋味,索性穿上衣服连夜来了。
杜飞笑呵呵道:“三大爷,您可别,请教我可不敢当,有事儿您问就是了。”
尽管对三大爷的人品不以为然,但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杜飞不会给任何人甩脸色。
三大爷干笑一声:“那个,我想问问,你这回上香江去,那边……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呀?”
杜飞早就猜出三大爷想打听香江的情况,笑了笑道:“三大爷,您问这个干啥?那边是有亲戚?”
三大爷一愣,他本想说没什么,就是好奇来着。
没想到杜飞给他找了個现成的借口,就坡下驴道:“嗐~当初有个表弟说是去了那边,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
“是呀!”杜飞仿佛信以为真了,问道:“您是想找找?”
三大爷忙摆手:“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想打听打听那边的情况。”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去找海外的亲戚,那才叫寿星佬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杜飞“哦”了一声:“这样啊~其实那边跟咱这头也差不多少,有过的好的,也有不好的,看个人的缘法。”
三大爷尬笑着:“也是这个理儿。不过,听说那边工资好像挺高呀?”
杜飞似笑非笑,并没急着说话。
直至把三大爷看得心里发毛,才笑呵呵道:“三大爷,咱是老街坊,知根知底的,在我这儿您就甭打马虎眼了,到底怎么个事儿,就直说吧!您想搁我这儿套话儿……呵呵~”
三大爷有些尴尬,一拍大腿:“嗐~我真没那意思,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起了。”
杜飞笑了笑,没再跟他掰扯。
反正是你的事儿,你爱说不说。
到了现在话都挑明了,三大爷只好干咳一声道:“是这么回事,我家的确有个一门亲戚……”
原来三大爷还真有个亲戚,解放前到香江去了。
只不过并不是表弟,而是更远房的亲戚。
而这次他们学校又有人出去,还闹的沸沸扬扬的。
三大爷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冒出了一些心思。
他现在在学校混得不错,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满足现在的生活。
作为一个自诩的知识分子,三大爷内心深处有着更高的向往。
而且他们家阎铁旷明年就初中毕业了,到时候什么情况都不好说。
三大爷找杜飞打听也是想未雨绸缪。
万一将来有变,他也豁出去了,把阎铁旷送出去。
杜飞听明白三大爷的意思,表情有些古怪。
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但话说回来,三大爷这人心眼太多,他说话得听一半留一半。
嘴上说是替阎铁旷着想,心里却未尝没有暗藏着别的意思。
只不过三大爷岁数有些大了,闯劲也没那么足了。
再加上现在的日子也还不错,远没到破釜沉舟的地步。
想通这些,杜飞不由得笑着道:“三大爷,其实您打听这些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出去是咋地?”
三大爷讪讪,他当然不能承认。
杜飞又道:“要我说,您也别听那些风言风语。那是什么好地方?不用说别的,您真要去了,人生地不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能有您现在有吃有住舒服?”
三大爷干笑一声:“嗐~我这不就是问问嘛,就问问。那啥,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了起身就要走。
其实今晚上来,也是占了一点酒劲,否则以三大爷的性格断然不会贸然过来。
至于三大爷为什么执着于香江,其实另有原因。
只是他不能跟杜飞吐露。
从杜飞家出来,三大爷心里患得患失,一边走着一边搓着双手,都快把手皮给搓下来了。
回到家,刚一进门,三大妈就忙着问:“怎么样了?”
三大爷瞅了一眼一脸褶子的三大妈,微微皱了皱眉,低头掩饰过去:“小杜说,那边确实不错,但也没传那么邪乎,正常一个月也就一百块钱。”
三大妈一听,有些失望。
现在三大爷一个月虽然挣不上一百,但乱七八糟加一起也有七八十块钱。
要去香江那边,一个月挣不上三四百就没啥意思了。
三大妈意兴阑珊,没再往下问了。
三大爷却心事重重,从兜里摸出杜飞送的万宝路,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根,生怕把烟盒给弄皱了。
这个烟盒他准备收藏起来。
“呲”的一声,划燃了火柴。
三大爷吸了一口,立马连着咳嗽两声。
三大妈吓一跳,忙问他咋了?
三大爷使劲咳嗦一声,缓了口气,摆摆手道:“没事儿,洋烟太冲了。”
三大妈撇撇嘴:“抽不惯就别抽,我听说这种洋烟在鸽子市儿,一盒能卖两三块钱呐!”
三大爷顿时就不乐意了,瞪眼道:“我就不配抽这烟了!”
三大妈被弄得一愣,她刚才就那么一说,也没别的意思,怎么就火儿了?
“晦气!”三大爷没好气的嘟囔一声,狠狠抽了一口烟,抬手要甩地上,却没有舍得,掐灭了烟头,又放回兜里,头也不回就进了里屋。
三大妈眨巴眨巴眼睛,还有些莫名其妙。
直至三大爷进屋,她才回过神来,一跺脚道:“嘿~我招谁惹谁了!”
与此同时,在杜飞家。
等走了三大爷,秦淮柔终于得着机会钻到杜飞炕上。
没有久别重逢的情话,有的只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在另一边,秦京柔听到关门的声音,不由得撅撅嘴。
身边的两个外甥女都睡着了。
她双手抓着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
脑子里全是杜飞和秦淮柔的身影。
在她被窝里,抱着那条杜飞刚送给她的羊绒围巾。
她嗅着那上面的味道。
仿佛杜飞此时就在她的身边……
恍惚间,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京柔悚然一惊,猛地扭头看去,却是棒梗起夜,从里边的耳房出来。
“小姨?”
棒杆儿被吓了一跳,本来迷迷糊糊的,一下精神起来。
秦京柔松一口气,没好气道:“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干啥呀!”
棒杆儿咧咧嘴,小声道:“小姨,我忘拿痰桶了。”
却正说着,发现床上就秦京柔和他俩妹妹,脱口道:“我妈呢?”
却一下就反应过来。
今天杜飞回来了,他妈上哪去还用问吗?
而且,看今天这个情况,连她小姨也知道了。
这让他心里不由得冒出一股羞耻感。
同样的,秦京柔也十分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搪塞棒杆儿。
只能干咳一声:“呃,你妈肚子不好受,那个~上外头去了。”
棒杆儿“哦”了一声,算是就和过去。
其实到这个点儿,院子大门已经关了。
就算没关,秦淮柔一个女人,也不会半夜跑到公厕去。
只是有个理由,棒杆儿和秦京柔才好互相自欺欺人。
棒杆儿推开门,到院里水龙头旁边的下水道,淅淅沥沥尿了一泡。
却心不在焉,一直扭头看向杜飞家还亮着灯的二楼。ŴŴŴ.ßĨQÚbu.net
里边挂着窗帘,但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人影晃动。
棒杆儿赶紧扭过头,他不敢看,也不敢想。
心里别别扭扭的,倒也说不上怨恨。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杜飞跟他妈的事儿。
心里边那道坎儿早就过去了。
而且他还发现,小姨也喜欢杜飞。
每次小姨看杜飞的眼神,跟学校里不少女生看他的眼神一样。
棒杆儿不由得叹了口气,脑子里乱糟糟的,索性不去想了,回屋睡觉。
在杜飞屋里。
第一回合刚结束。
秦淮柔大口喘气,肩膀上挂着汗水,在灯光下白的发亮。
杜飞则意犹未尽。
要不说少妇有少妇的好。
虽然把朱婷拿下了,但跟朱婷却不如跟秦淮柔尽兴。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妻不如妾。
等梅开二度,已经是半夜十点多。
杜飞点上一根烟。
秦淮柔却没像往常一样不堪。
憋了好几个月,令她的战斗力爆表。
虽然浑身疲惫,反而有些容光焕发,趴在杜飞的胸膛上,抬着头看着他抽烟。
秦淮柔自己不抽烟,但她喜欢每次完事儿吸杜飞的二手烟。
那种从杜飞嘴里吐出来的烟气,再被她吸进去,让她有种感觉,仿佛把杜飞的魂儿给吸进了自己的体内。
深深吸了一口之后,秦淮柔忽然问道:“这次回来,你……你该结婚了吧?”
杜飞低头迎上她的眼光,不置可否反问:“怎么想起问这个?”
秦淮柔小狗似的用脸颊在杜飞胸膛蹭了蹭:“你个冤家是没啥,人家姑娘等得起吗?况且朱科长比你还大呢~”
杜飞“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秦淮柔眼中微不可察的黯了一下,转又问道:“等结婚了,你……还留在院里,还是~还是想搬出去住了?”
秦淮柔知道杜飞的能耐。
真想搬出去,房子根本不是问题。
况且,以朱婷的家世,也不太可能住到大杂院。
这令秦淮柔的心情十分复杂。
不知道未来她跟杜飞的关系,将会走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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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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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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