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乱得一塌糊涂。
司马芾一如既往的,很认真的,很顽强的,很兢兢业业的,很死心塌地的,日以继夜的做着一个合格的昏君应该做的一切事情。
不过,在某些亲近的皇族亲王的劝说下,司马芾总算是给了自家人一点面子,他依旧在修炼‘刺青’的技艺,但是他修炼使用的材料,已经从那些皮肤白皙的好儿郎,变成了一头头白白胖胖的大肥猪。
没人说得清司马芾作出如此决定的时候,他在想些什么。
反正,如今的皇城内苑中,那些良家子的尖叫声被一头头大白猪的惨嗥声取代。司马芾拎着一套特制的刺绣工具,冲着一头头剃光了毛发、皮肤白皙细嫩的大胖猪痛下杀手,将它们整治得五颜六色、斑斑点点。
令狐青青和公羊三虑闭门不出,对外的借口是‘重病休养’!
但是大晋神国的所有百姓都知道,两位‘忠心耿耿’的老相爷,这是‘伤心了’!
他们为了大晋神国的国运禅精竭虑,为了大晋神国的子民呕心沥血,为了天下百姓黎民的幸福安康,真个是辛苦操劳了一辈子。
奈何他们碰上了司马芾这等昏君,碰上了玉州公这等奸佞,搅扰得朝政大乱,军务颓废……眼看着大晋神国正在和大武神国进行全面战争呢,国势动荡,两位老相爷如何能不气愤、不悲伤、不忧心如焚呢?
伤心了,真正的伤心了。
司马芾调动皇城兵马司的奸佞,要他去镇压叛乱,甚至是赐下了神皇印玺的时候,据现场目击者说,令狐青青和公羊三虑忧愤交加,当场口吐鲜血昏厥倒地。
这是真真正正的伤心了。
昏君,奸佞,他们把两个忠心为国的老臣,真正逼得都要死掉了。
有小道消息传遍天下,据说,两位相爷伤心过度,觉得大晋前途暗淡,自觉自己对不起天下黎民的重托,令狐青青和公羊三虑都有心带着所有族人遁入蛮荒,从此隐居避世,不愿意见到大晋风雨飘摇、民不聊生的悲惨局面。
于是乎,就有安阳城的善良百姓,甚至是周边各大州治的百姓辛辛苦苦的赶来,聚集在令狐青青和公羊三虑的府邸外面,焚香请愿,祈求两位相爷看在天下黎民无辜的情分上,不要舍弃了天下黎民,而是继续振作、为大晋神国呕心沥血才好。
一时间,令狐府、公羊府的府邸外面青烟缭绕,祈祷声犹如海潮翻滚,两座奢华无比的府邸,硬是被熏得好似两个熏腊肉的炕坑。
两位相爷‘养病’的时候,安阳城的政务和军务都懈怠了下来。
军部,还有文官掌控的各大衙门,就好像生锈的齿轮,运转艰难,晦涩僵硬,原本盖一个印玺就能解决的事务,不拖延上半个月,基本上是不可能解决的了。
如此,西南前线的局势就有点微妙了。
援兵的调拨,越来越慢。
粮草的输送,越来越慢。
军械的补充,越来越慢。
甚至是在运输过程中,运输的舰队也发生了好些原本不该发生的事故——最严重的一次,一条巨型运输舰运送十几门超大口径主炮的时候,居然一头撞上了还没有完全开启的空间门。
运输舰发生了大爆炸,空间门被爆炸冲击,直接被时空乱流搅成粉碎。
连锁反应使得前后十几座空间门被彻底摧毁,在这十几座空间门被修复之前,从大晋核心腹地向西南前线输送物资补给,如果依靠正常的战舰航行,起码要多耗费上六七个月的时间。
西南前线的大晋主力军团,一时间就有点艰难了。
只是,因为两位相爷的闭门休养,各项事务都变得迟滞、停滞,西南前线雪花一般传回来的各种公文、书信,大半都堆积在了军部的公案上,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基本上不会有人搭理。
安阳城周边,大晋神国龙兴之地上百州治彻底乱了起来。
除开巫铁的封地‘玉州’,还有其他几个一品公的封地,上百个州治的州军齐齐叛乱,数以十万计的叛军组成大大小小的游击军团,四处攻城拔寨,到处劫掠破坏。
无数大晋子民被驱逐出了世世代代生活的祖地,哭天喊地的被乱军驱赶着四处奔逃。
有人加入了乱军,也有人向安阳流窜了过来。
更有大规模的流民队伍,开始向着四周的州治进发,将一些耸人听闻的消息传遍了四面八方。
比如说,在乱军中,居然已经有人打出了旗号,迫不及待的自立为王。
更有人裹挟民众,蛊惑军心,说自己是‘诸神轮回转世’,要代天巡狩,再见一个全新的神国。
还有人,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规模的,有州军的高级将领喊出了‘我是大晋神国开国神皇转世’的口号,他们带着乱军,直奔大晋神国的皇陵,想要挖开开国神皇的陵寝,夺取传说中随着开国神皇一起下葬的,一些有着强烈象征意义的皇家秘宝。
皇陵禁军早已荒废,区区数千驻军被叛军一击而破。
大股乱军犹如蚂蚁群,疯狂的攀上了皇陵,对大晋历代神皇的皇陵开始疯狂的挖掘。
如果不是大晋皇家的供奉院出手,数十名修为绝强的供奉不管不顾的痛下杀手,一战屠戮了近百万冒犯皇家威严的叛军……怕是司马无忧、司马贤、司马芾祖孙三个,早就被人刨了祖坟。
就在这样的风雨飘摇中,巫铁左手握着神皇令,右手端着司马芾赐他便宜行事的神皇印玺,端坐在一条四灵战舰上,三十六条四灵战舰打头,上万条战舰和运输舰紧随其后,四苑十二卫禁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安阳城。
离城万里之后,庞大的舰队后面,堂而皇之的跟着数千条体积极小、速度极快的侦察舰船。
高空中,更有精通遁法,还有秘宝护身,飞行绝迹、保命能力超群的斥候尾随。
巫铁任凭这些人跟在自己身后,他端着神皇印玺,感受着里面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指挥着庞大的舰队在高空中急速奔驰。
离城五十万里后,巫铁突然一声令下,庞大的舰队突然停了下来。
四灵战舰喷吐着四色灵光,漫天火羽呼啸着向后方涌出,顷刻间将数千条侦察舰船打得粉碎,烧成了一缕缕薄薄的轻烟。
老铁长啸一声,身体一晃,背后一对黑色的金属羽翼喷出,他手持一柄漆黑的方天画戟,身披一套漆黑的华丽甲胄,化为一抹流光,迅速的虚空中往来弹射了数千次。
化为一缕黑光,在虚空中急速的纵横穿梭,大鹏破空,速度快得甚至超出了那些斥候的念头。
上千名各方势力派出来的高明斥候被老铁瞬间抹杀,没有一人能够逃生。
巫铁右手一挥,黑天鼎喷吐着滚滚黑烟猛地冲起来数万丈高,然后大片浓烟从高空翻滚而下,虚空蠕动着,十几名遁法高明无比,甚至身躯几乎和虚空融为一体的斥候嘶声惨号着,被黑天鼎强行破开遁法,将他们逼了出来。
老铁长声笑着,身后黑色的金属羽翼剧烈的扇动着,一抹黑光激射,将这十几个修为极强的跟梢者一击破杀。
黑天鼎轻轻一震,一声轰鸣震动九天。
虚空中波动,却再无人影出现,所有尾随在皇城兵马司大军后方的眼线,全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下一瞬间,司马无忧手持巫铁从西南带回来的传国印玺,没有丝毫响动的,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巫铁的身边。传国玉玺通体放出无数极细的光线,无数缕光线越过虚空,一根根光线落在了一座座大山、一条条大河、一片片平原山谷之上。
此刻的传国玉玺,和巫铁带回来的时候气息迥然不同。
巫铁,裴凤,甚至老铁,还有四灵战舰上巫铁麾下所有将士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了这枚传国玉玺上。
这一灭传国玉玺,好似天地的枢纽,好似联通了整个天地,将肉眼可见范围内的天地山川,彻底的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座繁复的、复杂的大阵。
一座天生的,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瑕疵的大阵。
巫铁看着传国玉玺发了半天呆,这才用力摇摇头,摆脱了这枚传国玉玺对他的怪异吸引力:“陛下,这传国玉玺,似乎……”
司马无忧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玺,淡然道:“这一枚传国玉玺,传说是我大晋开国老祖铸造而成……实则,此乃天生之物,名曰‘天地印’,以天地为棋盘,以山川丘陵为棋子,汇聚万州为一座恢弘大阵。”
“可翻天,可覆地,可乱乾坤,可定宇宙。”
司马无忧轻叹道:“此宝,实乃我大晋皇族最强的镇国神器,所谓的万龙宫,也万万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但凡我大晋神国的疆土之内,万物都进入‘天地大阵’中,受我掌控。”司马无忧肃然看着巫铁:“如此神器……奈何对修为的要求极高,而且,如此神器,若是被外人窥觑,大有不妥之处。无数年来,此宝的真正用处,就是我大晋神皇,一代代口耳相传,绝不留下任何文字存档……”ßĨQÚbu.net
巫铁、裴凤同时呆了呆。
这天地印的真正用处,只有大晋历代神皇知晓?
如此机密,司马无忧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告诉了他们?这……
但是转念间,巫铁和裴凤同时明白了过来——这一次,司马无忧毫无疑问是要动用天地印的无上威能了。既然如此,天地印的真正用途,再也瞒不过别人。
没有继续遮掩的意义了。
巫铁和裴凤同时向司马无忧抱拳行了一礼。
司马无忧淡然一笑,手指朝着天地印轻轻一点,天地印顿时放出一抹强光,将皇城兵马司庞大的舰队彻底包裹在里面。
舰队下方,无数山岭、平原、河流、湖泊同时放出淡淡的光芒。
下一瞬间,庞大的舰队整个被挪移了出去,瞬息间不知道挪移出去了多远,直接来到了大晋神国西北重镇,名曰‘有狐’的一座州治中。
‘有狐’一州,是令狐氏的祖地所在。
原本‘有狐’一州,只是大晋下州,疆土方圆万余里,物产不丰,人烟不盛。但是令狐氏的祖地就在这里,随着令狐氏在大晋神国内的地位不断提升,‘有狐’一州也就对周边州治不断的侵吞蚕食。
渐渐地,在六千年前时,‘有狐’一州的领地,已经和一名大晋皇族的实权亲王的封国大小相当。
而随着六千年前大晋东宫事变,司马圣带着东宫残党逃出安阳,令狐氏的权威骤盛,甚至隐隐压过了大晋皇权之后,‘有狐’一州的面积开始疯狂扩张。
如今的‘有狐’一州,在大晋户殿的档案中,虽然挂着一个‘上州’的招牌,实际上,这一州之地,比得上普通二十个封国的领地。而且‘有狐’一州中,令狐氏的族人就是无冕之王,他们的一个普通家丁,都能对各郡、各城的主官呼来喝去,宛如奴婢。
而‘有狐’一州的影响力,更是广达周边数百州治,这些州治中的州军将领,一半是令狐氏的直系族人,一半是附庸令狐氏的将门子弟。
实话实说,大晋神国的整个西北疆域,实则尽在令狐氏的一手掌控下。
就算是神威军在西北方向开辟出的新的州治,最终也都会落入令狐氏的手中,成为他们家族繁衍壮大的养料。
在司马无忧的催动下,皇城兵马司庞大的舰队直接出现在了‘有狐’一州的核心地带,一座高耸入云,四周山峦苍茫,名曰‘狐丘’的山脉旁。
‘狐丘’,是令狐氏的祖地,令狐氏的先祖,就是崛起于‘狐丘’。
无论令狐氏如何在安阳城内呼风唤雨、风光无限,令狐氏始终有一支最纯正、血脉最古老、身份最尊贵的族人驻扎在狐丘,从不离开狐丘方圆千里之地。
狐丘中,有令狐氏的祖祠,有他们的家庙,供奉了他们历代先祖的牌位,更保存了无数令狐氏的机密。
在令狐氏,但凡生前在朝堂中,官衔达到三品以上的族人,若是没能度过神劫,没能修成神明,在寿命耗尽陨落之后,都会送回狐丘,葬于祖坟之中。
狐丘于令狐氏的意义,就是信仰所在,就是所有令狐氏族人心中的牌坊,神圣而尊荣,不容任何的冒犯。
司马无忧将巫铁的舰队从大晋神国的核心腹地,直接挪移到了西北之地。
指着前方隐隐有大片灯火摇曳的狐丘,司马无忧淡然道:“令狐青青说,昏君奸佞误国,让乱军肆意胡为,戕害百姓……如此,有一支乱军突然在有狐一州出现,屠了整个狐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司马无忧很冷冽的笑着:“朕帮你,封锁虚空,不会有任何消息泄露,不会有任何声息传出……玉州公,屠了狐丘,下手狠辣些。”
巫铁骇然看了司马无忧一眼。
令狐青青咄咄逼人,而司马无忧显然也不是善茬。
不动手也就罢了,一动手,就是雷霆一击,直接打在了令狐氏的心口要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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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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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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