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炆,哭什么,不过是一场小病罢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以后你要好好侍奉母亲,孝敬你祖父,他老人家年岁大了……万万不可荒废学业……”
“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朱允熥看着旁边同样跪伏在床榻旁,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哥哥朱允炆,心中不禁大加佩服。
别管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能够把眼泪控制的如同尿崩,也是个人才!
父亲还没死呢,你这么哭算什么!
“熥儿……”
躺在床榻上的太子朱标面含歉疚,抬起虚弱无力的手,抚摸了一下朱允熥的脸庞,眼睛微微泛红。
用虚弱的声音说道:“熥儿,为父最愧对的就是你,你母亲早丧,为父就把过错和愤恨推到尚在襁褓之中的你身上,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冷言冷语……”
顺着眼角流下来悔过又不舍的眼泪,“为父不求你能原谅,只盼你不要心生怨恨……我要去见你母亲了,她若问起你,为父实在无言回答啊,无颜去见你母亲啊……”
“父亲不要这样说,孩儿不怨……”
想到前世自己的父母,现在是不是也正在面对自己的坟墓,面对他们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而涕泪交加、痛不欲生?
想到父母年老,自己非但不能在他们面前尽孝,反而使他们伤心欲绝老年悲伤,朱允熥就不禁心生悲切,流下眼泪。
握住那只有些发凉的手,看着面色苍白,印堂发黑,明显已经时日无多的太子朱标,给他稍许的安慰。
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悲戚痛心吧……
“今生是父亲对不起你,来世你还愿和我在做父子吗?”
“孩儿愿和父亲……生生世世做父子……”朱允熥强忍着哽咽说道
“好,好好……,生生世世做父子……还有你母亲……我们一起……”
“是……我们一起……”
朱标的脸上终于一抹欣慰的笑容。
临终之时,儿子没有怨恨自己,让自己可以给亡妻有些交代,也算无憾了。
只是站在床头的太子妃吕氏却是一脸铁青,显然,朱标口中的“我们”不包括她。
只是她掩饰的很好,用手帕假装擦泪,挡住了表情。
对于将死之人,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家庭和睦,夫妻恩爱,父慈子孝了。
此时的朱标非常享受这份短暂的亲情。
“咳咳咳……噗……”
朱标突然猛咳,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太医!太医!立刻宣太医!……”
几人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连忙招呼等后在殿外的太医。
因为朱标生病已经很长时间了,所以朱元璋就命令太医在太子的寝宫外日夜守候,以应对不测。
“父亲,父亲!你怎么样?……”朱允熥着急忙慌的询问道。
朱标此时死死抓住朱允通的手,面露痛苦愤恨,用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喊道:“杀我者,徽也!勿忘!”
朱允熥这才猛然惊醒,面露狠辣之色,说道:“父亲若有闪失,孩儿定让詹徽陪葬!”
朱标转眼看着朱允熥,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父亲勿忧,先让太医诊治……”
朱允熥见太医已经赶来,连忙让开地方让太医诊治。
太子妃吕氏以不要影响太医诊脉为由,让朱允熥出去等候,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朱允熥站在春和殿的门外,凭栏而立,目视远方,陷入思索之中。
几日前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过着家庭和睦幸福美满的生活,带着安息满足进入梦乡,与周公相会。
谁料想一觉醒来,竟然穿越到了大明朝,就是那个有骨气,有气节的大明王朝!
只是自己穿越到的这一位太憋屈了!
原本太子朱标的原配太子妃乃是常遇春的女儿常氏,常氏于洪武七年,生嫡长子(皇长子)虞怀王朱雄英。
朱雄英夭折于洪武十五年(1382年)五月初一,卒年八岁,被明太祖追谥为“懿敬太子”。
在这期间朱标的侧室吕氏,生下了二子朱允炆,也就是朱允熥的哥哥。
生母系原配,外公开国功王,舅舅郑国公常茂,舅爷又是大将军蓝玉,舅舅的岳父还是功臣冯胜,勋贵世家盘根错节,可谓势力雄厚。
朱允熥是常氏搏命生下来的小儿子,在朱允熥出生了二天后,他的生母太子妃常氏就薨了。
朱元璋为这个儿媳妇辍朝三日,并追谥“敬懿”皇太子妃,才四岁的朱雄英和才出生的朱允熥成了没娘娃。
朱标与常氏伉俪情深,自从常氏死后就没有再娶太子妃,可是东宫不可一日无主。后来还是朱元璋做主把吕氏扶正。
吕氏成为皇太子继妃,她所生的庶长子朱允炆,也按序齿成了东宫的嫡次子,原本的嫡次子朱允熥则尴尬的降为三子。
洪武十五年注定是个悲伤的年份。
这一年对朱元璋来讲,是个很不幸的年份,这年的五月初一,嫡长孙、八岁的朱雄英夭折。
朱元璋伤心的为之辍朝,追封虞王,谥号“怀”。
当年朱允熥才四岁,先失亲母,又失去了亲兄长。
随即在八月,皇后马氏崩,朱元璋更是伤心的无以言表。
而朱允熥母兄接连死亡,常氏更是因为生他而死,所以朱允熥在朱标眼里就成为了不祥之人。
每次见到他都会勾起伤心事,就把对爱妻死亡的愤恨转嫁到了朱允熥身上。
平时对他几乎不闻不问,只是到了节日团聚,才会面色好点。
从小失去母亲,父亲不爱,后母疏远,所以朱允熥的童年可谓十分悲惨。也就养成了性格怯弱,胆小怕事,无论是文才还是武功都是平平无奇。
正在思索,太医已经从春和殿中出来,看见朱允熥现在栏杆处,路过时便躬身行了一礼,便要起身继续走。
“太医请留步!”
朱允熥却将他叫住了,太医微微有些诧异,恭敬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朱允熥盯着他问道:“敢问太医,我父亲的病况如何?”
太医连忙说道,“王爷不用担心,太子只是操劳过度,以至气血两亏,旧病未初又添新病,感染风寒,所以来势凶猛……不过太子是贵人,自有上天眷顾,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应无大碍……”
朱允熥的目光渐渐锐利,如同剑锋外露,杀气逼人,太医瞬间身子一凌,心头猛颤,额头已经泌出虚汗,身子躬的越发恭谨。毣趣阅
朱允熥这才开口说道:“我要听实话,我父亲可还能换药诊治吗?”
此时太医颤颤巍巍,心里惧怕,越发不敢答话。
能不能换药诊治,其实这话的意思就是还能不能医治得好,如果无药可治,那么就只能等死了。
太医为难的说道,“王爷明鉴,下官医术不精……想必别的太医把握更大些……”
朱允熥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住心中的悲戚,问道:“我父亲还有几日可活?你只管说实话,我不怪罪你,若敢欺瞒,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王爷饶命!”
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说道:“王爷饶命啊,下官实在……”
在朱允熥凶狠的逼视之下,太医再也不敢隐瞒,眼前这位虽然是个透明皇孙,平时懦弱无刚,没想到今日这么杀气腾腾!
作为老朱家的皇子王爷,无法无天的太多了!
眼前这位即便现在杀了自己,顶多被老朱一顿训斥,毕竟老朱护犊子,也是出了名的。
可自己却要赔上小命!
“太子爷若是调养得当,还有七八日……不过太子尊贵,上天必然护佑……”
朱允熥心头一震,自身对父亲的爱涌上心头,身子一晃双腿绵软,险些就要摔倒。
“王爷……”
就在这时被一个太监扶住,朱允熥看见自己贴身太监王忠,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稳定了一下心神,示意王忠无事,便打发太医离开了。
“王爷,不要太过伤悲了,小心身子……”
朱允熥茫茫然的殿中走去,自己继承了这个身体,也继承了身体主人对父亲的爱。
在已过的十多年里,这个身体的主人从未感觉到什么叫做父爱,今日才第一次尝到,就要永远失去了吗?
显然,身体的原主接受不了这样打击,以至自己方才险些失态。
“允熥,你父亲已经睡下了,有允炆在里面照看,不便太多人围着,以免影响他安歇调养。”
朱允熥还没有迈步进入大殿,太子妃吕氏就已经来到了门口,左右都是随行宫女,无形之中就将门堵住了。
朱允熥眉头一皱,说道:“父亲生病如此严重,孩儿不在床前尽孝,实在心中难安,我只要看着父亲就好,不会影响父亲的。”
吕氏却坚持说道:“你的一片孝心我都明白,可是你父亲现在需要的乃是静养,若是人多则不利安息……”
“今日就让允炆守着吧,你若是有心,回去给你父亲祈福也是一样……明你再来替允炆,来人,送允熥回去。”
“不必劳烦了……既然如此,那孩儿先行告退。”
朱允熥知道吕氏心意已决,自己若是争执起来,轻则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重则可能会把朱标病重推到自己身上。
再者朱标现在确实不宜打扰,所以朱允熥也就不再坚持,带着太监王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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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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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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