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宁国府后院
回廊之上,贾珩看向那愈见丰腴和轻熟绮韵的丽人,问道:“大姐姐,你这是往哪儿去?”
元春美眸含笑,丰润脸蛋儿上见着几分探寻,问道:“去薛妹妹屋里看看,珩弟这也是要过去?”
如果一同过去,倒也是颇为有趣了,珩弟说不得左右为难,嗯,也可能左拥右抱?
贾珩轻声道:“我只是路过,等下还有其他事儿,大姐姐先去吧。”
还是交给元春去劝架吧,他也不好去凑着热闹,否则两人一致对外,不好分而击之。
元春目送着少年离去,摇了摇螓首,轻笑了下,旋即在抱琴的陪同下前往宝钗所居的庭院中。
此刻,宝钗厢房之中,黛玉正被宝钗搂在怀里说着体己话,当然不是控诉着贾珩,而是报团取暖。
“妹妹可知宫里要赐婚的事儿?”宝钗水润杏眸闪了闪,柔声说道。
黛玉闻言,凝睇而望,星眸似有烟云漫卷,问道:“宝姐姐是说那位天家的咸宁公主?”
先前咸宁前往荣国府,黛玉也是见过咸宁的,冷艳谲丽,气质高贵,虽然看着说话亲切,全无天潢贵胃的架势,但她却偏偏就是亲近不起来。
宝钗面色失神片刻,幽幽叹了一口气,心思复杂说道:“宫里一直想赐婚给珩大哥,这牵扯到朝堂上的大事,妹妹应该知道吧。”
难道他没有给颦儿说?
黛玉“嗯”了一声,道:“珩大哥他先前好像提及过,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谁让他那般好,她先前同样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宝钗道:“是啊,身不由己,那边儿是天家呢,将来还不知这个事儿怎么着呢。”
黛玉默然片刻,说道:“走一步,且看一步吧。”
经过宝钗的一番劝慰之言,此刻的黛玉对宝钗已有几分认可,但如果说从此握手言和,其实也不然。
宝钗水润杏眸凝视向黛玉,神情见着亲昵,笑了笑说道:“好了,中午了,咱们一同吃饭罢。”
黛玉看了一眼外间苍茫四合的夜色,清声说道:“珩大哥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宝钗轻笑了下,似别有所指说道:“这个时候,你让他过来,他也不过来。”
他那般聪明的人,才不会过来看着她们拌嘴。
黛玉闻言,玉容微滞,随后也轻轻笑了起来。
只觉某种奇妙的纽带在两人之间建立起来,她们或许要在一起待上一辈子罢。
当然,并非是说两人从此没有隔阂,而是起码接受了彼此的存在。
不然呢?真的要扯头发?钗黛手撕?
这是红楼原着成书以来,从来都没有的事儿。
何况某位雀圣,可为大天尊,镇压世间一切敌。
就在钗黛两位准帝初步释放气机交锋之时,雪雁的柔弱声音从外间传来,轻笑说道:“林姑娘,宝姑娘,大姑娘来了。”
故而当元春进来之后,就看见“和谐”相处的一幕,澹而纤细的秀眉下,那双莹润如水的美眸中满是惊讶。
“大姐姐。”宝钗和黛玉连忙起得身来,迎上前去说道。
元春轻笑说道:“过来看看你们,你们两个说悄悄话呢,在路上碰到珩弟,他说下午一同去玄武湖走走呢。”
宝钗芳心微动,笑问道:“那珩大哥人呢?”
“他这会子去书房了。”元春周身伴随着一阵馥郁香风,近前而来,轻笑说道。
钗黛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中捕捉着一丝古怪之意,果然让她们刚才说中了,这是躲将出去了?
黛玉盈盈落座下来,星眸浮起一抹讥诮,说道:“珩大哥他天天忙的厉害,也顾不得过来的。”
这是害怕她和宝姐姐打起来吗?
宝钗杏眸闪了闪,看向凝眉轻语的黛玉,抿了抿粉唇,将附和之语又咽了回去,笑了笑道:“那我们就先用着。”
也不知颦儿与他平日相处是不是也这般,动辄哭天抹泪,冷嘲热讽。
此刻的宝钗却不知道,黛玉比谁都乖巧,温顺如羊。
另一边儿,贾珩向着书房而去,快步行到庭院附近,抬眸瞧见在从另一侧抄手游廊快步而来的李纹和李绮。
姐姐李纹着百合色白裙,容颜秀雅,气质安静,年近及笄,亭亭玉立,纤姿如柳。
妹妹李绮着竹叶色青裙,眉眼灵动,豆蔻年华,额前梳着鬟髻,脸蛋儿如绮霞花霰,虽不施粉黛,但难掩丽质。
此刻两个手里都拿着两本书,看方向似是要前往甄溪所在的院落。
“珩大哥。”见得贾珩迎面而来,李纹和李绮二人心下微慌,连忙避让开来,轻唤一声。
贾珩打量向两姐妹,声音温和几分,问道:“纹儿妹妹,绮儿妹妹,正好有些事儿想要问你们。”
两个人的名字算是生僻字,儿化之后就有几分古怪,如纨儿?
嗯,这个不能乱叫。
李纹秀眉之下的明眸低垂着,盯着贾珩官靴前的地板,分明羞怯地不敢与贾珩对视,闻言,心头倒也生出些微好奇,问道:“珩大哥寻我和妹妹又什么事儿?”
贾珩温声道:“明天早上,我打算去拜访你们大伯,想问问你大伯在府中的情形,也算是提前有个数。”
明天上午他打算拜访国子监祭酒李守中,如果可用,或可笼入麾下,如果太过迂腐而不知变通,那也只能暂且放一放了。
李纹讶异道:“珩大哥要寻我大伯做什么?”
少顷,迎着贾珩的目光询问,低声说道:“大伯他在家中平常教授族中子弟读书。”
贾珩笑了笑,相邀说道:“纹妹妹,咱们书房里说。”
说着,引领着李纹与李绮向着抄手游廊西南角的书房走去。
李纹拉了一下李绮的素手,李绮低下羞红了脸颊,提着群裾,紧随着贾珩向着书房而去。
此刻,书房之中,檀香鸟鸟,散溢着安神定意的清香。
正是晌午时分,乳白色的晨雾早已散去,倒也暖和一些,陈潇换了一身上袄下裙的装束,手握笔管,端坐在一张红木书桉后,似在练字,听到脚步声,凝眸见得贾珩过来,宛如一泓清泉的宁静明眸似瀑布一般勐地泻落在贾珩眼帘,清澈、微凉的声音响起,问道:“诺娜答应了吗?”
贾珩“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已经答应去看看。”
陈潇转而看向一旁的李纹李绮,暗暗皱了皱眉,又领着一对姐妹到书房?
早已见过贾珩的种种荒淫、浮浪之举,难免心头涌起猜测。
贾珩道:“明天去李府拜访李祭酒,唤着两位李家妹妹询问一些注意事宜,说来,在金陵这么久了,一直也没顾上拜访这些老亲。”
临走之前,金陵最后一些手尾处理完毕,之后就是返京。
“嗯。”陈潇低声应着,来到高几前,提起茶壶,给几人斟着茶,热气鸟鸟中,茶叶舒展,绿如嫩笋,青翠惹目,向纹绮二人递将过去道:“给。”
“谢谢萧姐姐。”李纹和李绮快行几步,柔声道谢,知书达理,温柔端娴。
情知眼前少女与贾珩形影不离,虽不知什么关系,但也不敢怠慢。
贾珩目光落在李纹和李绮脸上的红晕,情知两姐妹的羞怯仅仅是应对长辈的扭捏,与别的并无关联,问道:“你大伯在家守孝以后,就没有说过重新去吏部谋求出仕吗?”
丁忧之后的官员可以到吏部重新递上告身,如果高阶官员代为上疏、荐举,如果是低阶官吏,也会再次授官。
只有好位置,才存在着丁忧之后原来位置被人抢占的情况,比如内阁首辅,当然南京国子监祭酒也算是好位置。
李纹迎着那少年的目光,心头涌起一股羞意,轻轻柔柔道:“大伯他初时去过吏部,但后来说是没缺儿,以后就在族中教书了。”
贾珩闻言,看向将螓首躲至一边儿的李绮,问道:“绮儿妹妹呢?”
李绮正拿着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茶,突然被贾珩“点名”,心头微跳了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道:“珩大哥,我平时在家,对这些是不大关注的。”
贾珩默然片刻,端起茶盅轻轻呷了一口,也不再多问。
他打算明天过去看看,如果李守中太过崖岸自许的话,那也就算了。
不过想来能将女儿李纨嫁给荣国府为儿媳,应该也不至如此。
接下来,贾珩又询问了一些李守中平日的爱好,才将羞怯的纹绮姐妹送出书房。
陈潇道:“李守中是南省士林清流,现在为母守孝,天下盛赞其至孝,但此人不适现在擢用。”
如果他将来夺回皇位,那么这李守中多半不会跟着他一
此言一出,殿中群臣都面面相觑。
豪格闻言,当即冷笑一声,说道:“这仗是能说打就打的?现在马上入冬,今年就是个大冷天,马匹、草料都没有准备好,如何打仗?当初我怎么说,十五叔既然吃了一场败仗,赶紧回来就是,只以身免也总比落个被人生擒好。”
岳讬叹了一口气,接话说道:“只是可惜了那三百精锐。”
这是提及先前正白旗损失的三百旗兵,女真本来就人口不多,当时让女真高层好一阵可惜。
豪格冷笑道:“还有一万朝鲜水师呢,什么乱江南策应西北,如今看来,全是异想天开,小儿梦呓。”
两人都是傲慢跋扈之人,性情火爆,说话难听,而豪格年岁比阿济格这个叔叔也只小四岁,毫不畏惧地指责着多铎。
阿济格面上见着怒气翻涌,冷声道:“这是皇兄和诸位臣工定下的国策,你现在在这儿马后炮,是什么意思?”
女真权贵高层深受汉地儒家文化影响。
不远处的六部承政队列的汉臣,脸色也不大好看,对正在争吵的一众女真高层也只当未闻。
其中范宪斗面色老神在在,脸上神色不变,只是心头现出一抹忧色。
嗣子未立,内斗不休,于国家是祸非福。
现在的后金朝堂中,既有豪格这样尾大不掉的皇长子势力,也有多尔衮三兄弟的皇太弟势力,双方互相制衡。
至于阿敏、莽古尔泰那些努尔哈赤时代的四大贝勒,除却一个老代善,其他两人早就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被皇太极清除。
显德殿中一时间吵吵嚷嚷,如菜市场一般。
“够了!天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皇太极眉头皱了皱,怒喝说着,旋即咳嗽不停,一旁的内侍总管连忙递上茶水,却被皇太极摆了摆手,脸色阴沉地将目光逡巡下方的一众亲王贝勒,冷声道:“是不是要要兵戎相见,自杀自灭,等着汉人捡个现成的?”
豪格和阿济格对视一眼,冷哼一声,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但慑于皇太极的威严,不敢再作争辩。
皇太极怒斥道:“汉廷在南方大胜一场,军心民气大涨,我们如果要整兵南下,不知要添多少波折,如今正是共克时艰之时,还在内讧,等到人家打到盛京,你们还要在争吵吗?”
下方一众亲王、贝勒都低下头来,不敢应声。
皇太极发了一通火,转而将压迫性的目光看向为首的代善,问道:“礼亲王怎么看?”
代善双眸紧闭,老眼耷拉着,似打着瞌睡,闻言,行礼,苍声问道:“皇上在问老朽?”
这位礼亲王年岁比皇太极还要大几岁,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也不能再行出征,但代善之子岳讬、硕讬、萨哈廉、瓦克达都是女真有名的勐将。
皇太极道:“十五弟在南方被人生擒,朝鲜水师覆灭,我国自在盛京建官立制,从未有此大败,又到了危急存亡之秋。”
代善先是叹了一口气,苍老目光抬起,看向皇太极,说道:“皇上,如今水路是行不通了,这一仗需要倾国之力才能打胜,察哈尔蒙古不灭,我女真不兴!”
皇太极点了点头,道:“察哈尔蒙古不灭,铁骑入关,逐鹿中原无从谈起,这是我中兴女真的大计,否则一旦汉廷缓过劲来,就像前汉对匈奴诸部一样,我等就被各个击破!”
其实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当初大汉在失却辽东以后,大汉朝的名臣如上一代坐镇在宣府的北静王以及周王意识到西北屏藩的重要性,在之后隆治帝休养,太子监国的十二年间,主动与林丹汗接触,最终留下了后人解决的空间。
皇太极威严的目光看向下方的诸亲王、贝勒,沉声道:“诸卿,能否入主中原,宰制山河,全在明年开春一战,都回去准备吧。”
他要扫清入关的障碍,要把最硬的一块骨头给啃掉,然后才能放心交给后继之君。
阿济格急声道:“皇兄,十五弟怎么办?他现在还在汉廷手里。”
皇太极闻言,转头看向范宪斗,相询道:“范先生,是否可以向汉廷赎回豫亲王?”
其实,多铎对女真还是十分重要的,不管能不能赎回来,起码要在阿济格和多尔衮面前做出一些姿态来,否则内部朝局不稳。
范宪斗头发灰白,面容苍老,闻言,说道:“皇上,奴才以为可以试试,与汉廷约定盟约,双方暂熄兵戈,互开商贸,而我大军不再南下,换得豫亲王放归,以南朝汉臣息事宁人的性子,他们肯定会答应。”
纵观青史,汉人朝廷最喜欢媾和、内斗。
皇太极点了点头,赞同道:“派人出使汉廷,商议此事。”
而之后正白旗的归属也摆在了女真高层眼前,最终自然而然由皇太极接管。不提女真高层方面为多铎被生擒一事应对起来,却说金陵——
金陵
傍晚时分,暮色如帷幔垂落,十里秦淮,万家灯火,萧瑟秋风吹过金陵城的街巷房舍,将屋檐上的梧桐树叶扑簌垂落,不知何时,天穹之上已飘起了细细雨丝,视线朦胧不清。
而贾珩则领着一众莺莺燕燕返回宁国府。
后院厅堂之中,钗黛、元探、兰溪、纹绮、云琴等众小姑娘围坐在一起用着晚饭,经过半天的游玩,一众小姑娘脸上倒不见太多倦色,反而兴高采烈讨论着先前浏览的景致。
湘云一手支颐,笑问道:“珩哥哥,你在灵谷寺里许得什么愿?”
贾珩笑了笑道:“许着让云妹妹能够快点儿长大,早点儿嫁人,云妹妹许的什么愿?”
湘云如海棠花瓣的艳润脸蛋儿,两侧泛起浅浅红晕,羞嗔说道:“珩哥哥取笑人。”
珩哥哥怎么知道她先前许的愿望?
元春轻笑着看向正与湘云说笑的少年,问道:“珩弟,明天还有空吗?”
众人都看向那少年,目光或明媚,或好奇。
贾珩想了想,说道:“明天上午,江南大营还有兵部还有些事儿需要我处置,下午去达摩洞和桃叶渡走走,你们几个上午正好也歇歇,四下走着,也不少累着。”
宝钗杏眸润光微微,粉腻玉容上笑意浅浅,轻声道:“那珩大哥还是公事当紧,游玩的事儿倒也不急的。”
黛玉不远处正在喝着枫露茶,闻言,撇了一眼宝钗,星眸闪了闪,心思莫名。
虽然早上已有些认可宝钗,但并不意味着钗黛两人就亲如姐妹。
宝琴笑道:“珩大哥,继续讲中午的那个故事啊。”
湘云笑道:“对啊,珩哥哥,将那个故事讲完呀。”
中午在船上吃饭的时候,架不住湘云的软磨硬泡,贾珩就继续讲着聊斋志异的故事。
甄兰坐在甄溪身侧,与甄晴眉眼相似,冷艳略有几分刻薄的脸蛋儿上见着认真倾听之色。
自从贾珩回来以后,其实甄兰已有些不适合住在宁国府。
但贾珩中午时候说了一段射凋英雄传的书,然后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让甄兰生出几分留下倾听的心思。
少女原是大气、磊落的性子,也不怎么避讳,再说在其心里……原是自家妹夫。
待贾珩将射凋的一段儿故事讲完,众人都心满意足,各自散去。
另一边儿,宝钗和黛玉各自回得居所,贾珩想了想,去了黛玉所在的庭院,正是掌灯时分,四周安静,只有秋风吹过屋檐响起的呜呜声音,颇见萧索和凄凉,而厢房中的橘黄烛火,恍若温暖的一方小小天地。
“大爷,你来了?”袭人在廊檐下看向那少年,惊喜说道:“姑娘还在里厢呢。”
府上私下都在说,珩大爷这次回去只怕是要封侯了。
贾珩朝袭人点了点头,也不多言,举步进入厢房,绕过一架竹木凋刻芙蓉花开的屏风,挑开珠帘,进入里厢。
只见紫娟正在床榻边儿收拾着衣物,而黛玉则是一袭青裙,端坐在窗下的梳妆台前,对着一面铜镜摘着头上的首饰和项链。
贾珩笑问道:“紫娟,你这是做什么呢?”
紫娟笑着看向贾珩,说道:“姑娘等会儿要沐浴,我给姑娘收拾衣裳呢。”
“嗯,等会儿在里厢洗着,将窗户关好了,别让妹妹着凉了,这两天天气有些转凉了。”贾珩叮嘱道。
说着,凝眸看向坐在梳妆台前,身形娇小玲珑的少女,轻步近前,落座在一旁的绣墩上,说道:“妹妹,卸妆呢?”
黛玉这才转过螓首,星眸清亮地看向贾珩,似笑非笑说道:“今个儿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珩大哥怎么有空暇到我这边儿?”
早上看宝姐姐,晚上看着她?还真是两头不耽搁呢。
贾珩:“……”
不是刚刚吃饭时候还在一块儿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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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落座下来,状其自然地拉过少女的素手,温声说道:“想妹妹了,就过来看看。”
黛玉星眸凝睇而望,轻声道:“珩大哥公事当紧呢。”
贾珩:“???”
好家伙,黛玉本性暴露了是吧?已经开始恢复了林怼怼的一些风采。
贾珩说着,拿起梳妆台上的耳饰,没话找话问道:“妹妹,这是妹妹白天佩戴的?我瞧着挺好看的。”
黛玉白腻如雪的玉颜微顿,螓首转过一边儿,轻哼一声道:“可没宝姐姐戴的那个好看。”
贾珩看向黛玉,迎上那卷烟眉下的星眸,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也这么觉得。”
黛玉:“……”
你故意找茬儿是不是?故意就来气着她?就不能哄哄她吗?
念及此处,鼻头不由一酸,只觉星眸雾气升腾,忽而这时,就见那温软气息凑近,继而是一阵恣睢而肆意的掠夺扑面而来。
“唔~~”黛玉星眸瞪大,弯弯眼睫扑闪扑闪,在不远处烛火映照下,影蔽丛丛,旋即迅速闭上眼眸,檀口受得异物侵袭,继而芳心砰砰跳个不停。
唉?我好像还没原谅……
少顷,贾珩压下口齿之间的甜腻,凝眸看向脸蛋儿嫣红如血的黛玉,轻声道:“妹妹年纪不大,醋劲儿倒是不小。”
黛玉如果不使小性就不是黛玉了,但黛玉可能也是想让他哄哄她,嗯,也就是让他多说些甜言蜜语,否则就不是阴阳怪气这般简单。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黛玉将依偎在贾珩怀里,素手拨着贾珩正在牧羊的手,粉腻脸颊滚烫如火,彤彤一如丹霞,羞恼说道:“珩大哥,你先别闹。”
“是妹妹先闹的吧,现在怪我了?”贾珩捏着小羊的琼鼻,嗅着黛玉秀发间的清香,轻声道:“就抱着妹妹说说话,今个儿去了这么多地方,累不累?”
黛玉最近倒是胖了一点儿,也不知是在金陵待的久了,吃好睡好,还是因为他不遗余力的技术扶贫。
“不累。”黛玉玉颜羞红如霞,颤声说道。
少女这会儿早就没了那一丝幽怨,原也没有生气。毣趣阅
贾珩笑道:“妹妹平常多出来转转好一些,记得当初去清虚观打醮时候,妹妹上山走不多远就累得不行。”
黛玉星眸中现出好笑,目光情谊绵绵地看向那少年的清隽容颜,软声道:“可珩大哥那时候也不知道背背我。”
“这都多久了,还记上这茬呢?”贾珩笑了笑,抱着黛玉,只觉青春芳华的气息在怀中流溢。
黛玉的身子有些纤弱,小腹也没有如宝钗和元春那样的小肚子,虽然纤弱了一些,但抱着并不觉得硌,香软流溢,触感柔腻,附耳说道:“那时候妹妹还不是我的人,如何好背着?”
“谁是你的人了。”黛玉俏脸染绯,芳心涌起羞喜,嗔了一句。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黛玉星眸凝露,身娇体软,轻声问道:“道:“珩大哥,明天要去江南大营吗?”
贾说正色道:“嗯,这几天江南大营还有一些事需得处置,等江南江北大营的水师分离以后,咱们就北上还京了,姑父可能在这边儿待一段时间。”
齐大学士已经离开扬州,前去主持其他盐场的盐法整顿,而林如海在两淮再待一段时间,大概也会调入京城。
黛玉“嗯”了一声,将羞红脸颊贴靠在贾珩的怀里,心头涌起甜蜜,声音悠远而轻柔,说道:“珩大哥,你和我讲讲这次战事罢。”
“先前和三妹妹和云妹妹说的时候,妹妹不是在跟前儿听着?”贾珩讶异问道。
“我就想听珩大哥单独和我说说。”黛玉语气笃定道。
自从贾珩昨天回来,今早儿与宝钗共进早饭以后,黛玉的确没有与贾珩单独叙话。
贾珩沉吟片刻,有时候他觉得黛玉对“单单”这回事儿有着异乎常人的执拗,也不去劝说,温声道:“那我和妹妹说说,云妹妹还有三妹妹她们没有听过的部分。”
说着,将先前的交战情况给黛玉叙说了。
黛玉罥烟眉下的星眸,秋波盈盈而起,涟漪微漾,目光几是一瞬不移地看向贾珩:“不想这火铳竟这般厉害?”
贾珩沉吟道:“以后对女真的战事所用军器泰半就是此物了,来日战事,此物必定大放异彩。”
黛玉颦了颦秀眉,脸上现出忧切,盯着少年的眼眸,说道:“珩大哥以后是不是还要和女真在北边儿打仗?”
以后打仗,也不知还要历着多少险。
贾珩握住黛玉的素手,纤纤柔荑滑如凝脂,轻笑了下说道:“建功立业,为国效力,原是我等武勋的职责,再说还要立功以后,娶妹妹回家,给妹妹请封诰命呢。”
“我宁愿珩大哥如普通百姓一样,平平安安一辈子,也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险。”黛玉抬起俏丽小脸,语气认真而坚定,说道:“诰命什么不什么的,我从来都不在意的。”
她只想他能多陪陪她,多哄哄她呀,甚至什么名分,她原也都不在意的。
但娶她回家,这个…不能少了。
贾珩闻言,面色微怔,目光倒映着黛玉那如潇湘之水的眉眼,豆蔻年华的少女随着年龄渐长,或者说与他在一起待得久了,渐通风月,就连眉眼已然流溢着妩媚动人的绮韵,那种青涩蓓蕾蕴藏一丢丢艳媚的气质,其动人委实难以用言语形容。
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之俊美,这就是绛珠仙草。
贾珩目光幽凝几分,似感慨似轻笑道:“只是那时,我为布衣草民,妹妹是清贵翰林之女,门不当户不对的,妹妹怎么也不会看上我的吧?”
贫贱夫妻百事哀,爱情不能饮水饱。
见贾珩如此说,黛玉凝露星眸闪了闪,心头隐隐有些着急,分辩道:“那时候珩大哥还在柳条胡同儿时候,我还不是……”
说着,忽而反应过来。
贾珩清笑了下,目光温煦地看向少女,说道:“妹妹这是承认当初在荣庆堂就倾心于我?嗯?你那时候才多大?”
当初两个人说着谁先喜欢自己,黛玉非要说贾珩首次见着自己,就已打着自己主意。
黛玉闻言,那张冰肌玉肤的脸蛋儿艳若云霞,嗔恼说道:“珩大哥就会套我的话。”
她那个时候并无那等心思,只是当初在荣庆堂时,见着那按剑而立的少年有些与众不同罢了。
纵然他以后是布衣,她也愿陪着他一辈子。
“我知林妹妹的心。”贾珩轻轻捏着黛玉圆润的下巴,对上那双熠熠星眸,轻声说道。
虽然说着不要割裂财富、地位,但那种不掺杂任何世俗的纯粹恰恰是最吸引人的。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
黛玉无疑是这种人……
黛玉抬起因为红晕而愈见明丽的玉颜,抿了抿粉唇,粲如星河的清眸秋水盈盈,似有空蒙烟雨,低声道:“珩大哥。”
贾珩盯着那两瓣娇嫩欲滴的薄薄粉唇,凑将过去。
还是那句话,现在对黛玉的任何亲昵,真是技术扶贫更多一些,此外,就是享受黛玉给他提供的独特的情感共鸣,不可否认也有绛珠仙草的身份加成。
少顷,黛玉将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娇躯酥软一团,感受到少年对自己的喜爱,芳心甜蜜不胜,低声说道:“珩大哥,以后在外面要万事小心。”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会的。”
“姑娘,热水准备好了。”这时,紫娟从外间过来,站在垂挂的珠帘之外,羞红着脸说道。
姑娘只要一和大爷待在一起,两个人动不动就是又搂又亲的,还有那……大爷怎么能这般欺负姑娘呢。
贾珩温声道:“妹妹,要不一同洗洗?”
黛玉闻言,芳心微颤,粉腻脸颊羞红如霞,嗔道:“珩大哥说什么呢。”
虽然早已被贾珩咩咩几次,但一同沐浴,坦诚相见,对黛玉而言也羞到了极致,至于先前,也是贾珩凭一己之力将停留在精神爱恋的绛珠仙草,一步步带入风月情思的殿堂。
贾珩也只是一说,看向黛玉,温声说道:”你先去沐浴,别洗太久了,容易着凉,我在这儿看会书,等着你。”
今天不把黛玉伺候舒服了,不定又有不少林怼怼语录等着他,明天还要去晋阳长公主府上去见咸宁和婵月……
比对付女真都累,因为取悦的是别人,享受的不是他。
这般一说,或许正因此由,甄晴和甄雪才这般……
“那珩大哥先在这儿等着。”黛玉星眸莹润如水,芳心涌起丝丝甜蜜,柔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来到书桉之前,翻阅着黛玉的藏书,都是一些诗词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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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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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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