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对领兵打仗的理解算是刷新了桥家姐妹的三观,毕竟在吕布军中,吕布父女也好,或是张辽、高顺、黄忠、魏延这些顶级将领,那都是以无敌之姿横扫的猛将,楚南这一套对于这些人而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仔细想想,却又不无道理,当初孙权如果真如楚南说的这般,不那么显眼,也不会第一时间被盯上。
如果是这样,那合肥之战想打出那样的战绩几乎是不可能了。
“那尚书的意思是,将军是错的了?”桥舒眼珠一转,巧笑嫣然的问道。
【这娘们儿,不像好人呐!】
楚南抬眼盯了桥舒一眼,摇了摇头道:“合肥之战,敌强我弱,若不剑走偏锋,想胜不易,所谓骑兵,便是反其道而行之,违背人们正常观念,往往有意想不到之效,对上孙权这种急于证明自己军事才能的年轻人,可说是正中下怀。”
“那若换做是尚书,该如何打?”桥颖好奇道。
“我的话会简单很多,桥颖姑娘在,其实可以兵不血刃的。”楚南笑道。
“我?”桥颖茫然的看着楚南,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何关系?
“万军之力提供的力量,足矣让你更轻松改变天象,当时时值盛夏,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让将士们备好冬衣,今日施展神通下场雪,江东将士绝对不会准备冬衣,因为这不合常理,次日恢复正常,你们休息,养精蓄锐,待到过上个三日,再施展一次神通,我军将士可提前穿好冬衣御寒,但江东军……这般骤冷骤热来个几次,估计大半就废了,到时候派奇兵突出,会败亡的更加彻底。”
说到这里,看了看两女笑道:“那样的话,江东军能有个两三成回去都不容易。”
【好狠!】
姐妹二人细品了一下,看着楚南的目光有些胆寒,听起来似乎不如吕玲绮八百破敌热血,但对敌人的伤害却是更恐怖。
毕竟南方即便冬天雪也不多见,江东人耐热但却不太抗寒,更何况是这般骤冷骤热?多少懂些医理的桥颖对于楚南这一招体会更深,这么下去,对峙个几天,江东军战力便会直线下滑,哪怕他们从后方运来冬衣都没用,因为不知道哪天会下雪。
夏天没事穿个冬衣,很容易中暑。
这一刻,姐妹二人对楚南的本事算是有了个相对直观的了解了,兵法如何尚不知晓,但这阴谋诡计却是一套套的,叫人防不胜防。毣趣阅
“现在懂了吧,武力固然可以很快解决问题,但绝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这东西不能没有,但若过度依赖武力,让武力成了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当有一日遇到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就会变得手忙脚乱,而且夫人这一套,她使得,或者说适合于她这种类型的武将,若没这分武力,最好还是不要过度依赖这种方法。”楚南将二人的棋子拨回旗盒,随口道。
没理会二女,楚南看着妻子笑道:“夫人,再来一局?”
“不了,与夫君下棋无趣。”吕玲绮摇了摇头。
两人其实都是臭棋篓子,只是弄懂规则的那种,不过风格却都很明显,吕玲绮喜攻,总是设法破局。
而楚南喜欢谋定而后动,放在棋盘上,就是先保住基本盘,然后再跟对方耗,等对方出错,棋力相同的情况下,吕玲绮往往都是吃亏的那一方。
武人的通病,久攻无果之后,就会开始烦躁,这一烦躁,就容易出错,而楚南这时会开始反击。
下的多了,自然会感觉气闷。
而且围棋这东西,对算力要求很高,所以哪怕都是刚懂规则,楚南上手明显比吕玲绮更容易。
察觉到妻子的郁闷,楚南也知道自己这风格,与妻子下棋有些欺负人,容易把人憋出内伤来,毕竟有孕在身,虽然可能连吕玲绮自己都不觉有什么影响,但楚南觉的还是得照顾孕妇情绪。
“这东西确实麻烦,不如我们精简一下规则,让我们能快速分胜负如何?”楚南笑道。
“哦?”吕玲绮好奇道:“这规则要如何改?”
“简单,这般纵向、横向或是斜向,只要任何一方先成五子连珠便算胜!”楚南示范着在棋盘上摆出横竖斜三种方式,看着妻子笑道:“如何?”
“看起来,似乎颇为简易,有何乐趣?”吕玲绮蹙眉道。
“是很简易,不过要赢却难,夫人可愿一试?”楚南笑道。
“可。”吕玲绮点点头。
当下两人摆开阵仗,楚南让妻子先落子,试几盘。
五子棋规则不难,老少都能很容易上首,而且正是因为规则简单的缘故,用时短,不会出现像围棋那样一步子想半天的情况,不管输赢,都能极快的得到情绪反馈。
胜了会生出我是高手的错觉,败了会有不甘,然后再来一把的感觉。
不高明,但能够迅速调动人的情绪,让人上瘾。
果然,二人你来我往,不过十几步,仗着经验,楚南先胜一局,但吕玲绮也觉得有些不甘,如果自己刚才提前发现夫君埋的暗线,这样堵,然后再那样,赢的就是自己了。
本已不想再下的吕玲绮忍不住主动邀战,楚南自然奉陪,一时间两人落子如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围棋高手在各自布局呢。
桥家姐妹站在棋案旁,竟是也看的入了神。
“将军,这里、这里,尚书他要成了!”庭院里,不时能听到桥舒大呼小叫的声音。
“观棋不语真君子!”楚南无奈的瞪了桥舒一眼。
“我本就不是君子。”桥舒得意道。
“要不你来?”楚南冷笑,小丫头敢跟自己犟嘴?反了天了!
当下让出地方,让桥舒和吕玲绮对弈,他则站在吕玲绮身后指点,结果就是桥舒在夫妻合力下,连输了十几盘,急得眼睛都红了。
“夫君莫要欺负妹妹。”吕玲绮连赢十几盘,只觉通体舒泰,心情好极了。
“天色不早了,准备用膳歇息吧。”楚南看了看天色,不觉间,天已经暗下来。
吕玲绮也看了看天色,不想时间竟然过得如此快?
桥舒倒也没如同赌徒一般输不起,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嗯一个人的低落,换来两个人的心情舒畅,这其中还有个孕妇,是三个人,楚南觉的小桥妹妹受些委屈真是太有意义了。
“游戏而已,莫要放在心上。”楚南很大度的开解了一下因为输了游戏而情绪低落的少女,语重心长的道:“人生啊,就是这般,不能事事顺着你。”
桥舒想哭,却不想在楚南这个小心眼大恶人面前哭。
心中因为父亲的话带来的那一丝丝旖旎感,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用过晚膳,各自回房歇息,今日是因为见桥蕤,但如今许昌的事情还很多,关于物价的布局,楚南是瞒着整个户部尚书衙署所有官员布局的,这几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夫人怀孕了,楚南也不敢有太过激的行为,免得伤到胎儿,赔了自家夫人一夜后,次日天不亮就去了衙署。
“尚书,如今许昌物价飙升,府中官员已经去多次与商贩沟通,却无人愿意降价,其他还好,但粮价关乎百姓生计,不如开仓放粮,稳一稳粮价如何?”衙署中,楚南一来便见赵彦和吴硕来到他面前,将这几日粮价的变化给楚南提了一句。
二人是真心地,虽然背后的家族因此获利,但再这么下去,许昌很有可能直接崩溃,所以他建议衙署开仓放粮,至少先压一压粮价。
“我记得此前不是有不少豪商闻风而来?”楚南看了二人一眼,一脸不解的皱眉道:“按照规律来说,这般多的豪商汇聚而来,粮价也该降一降才对。”
赵彦苦笑道:“这些豪商都是被高物价吸引而来,怎会轻易降价,豪商与寻常商贩不同,相互之间都有交情的,他们联手,物价怎能降?”
这些豪商中,有不少都是来自其他诸侯治下的,比如南阳、荆州、河内、冀州,就像士人圈子一样,豪商也有自己的圈子,而且不同于寻常商贩,这些豪商背后都是地方大族,就如徐州糜家一般,在当地那也是仅次于陈家的大族,他们之间虽有竞争,但更多的时候是联起手来做局,不能完全按照商贩之间的规律来看。
“但如今府库中存粮也已不多,此时放粮,维持不了太久啊。”楚南捏了捏眉心,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他的粮可不在这里。
一旁吴硕躬身道:“而且府库中粮草也是为应急而用,不可轻动。”
“但若不开仓放粮,百姓生计便难以为继!”赵彦叹息道:“还请尚书早作决断。”
“啧……”楚南一副没有办法的模样,沉吟许久后才道:“这样,邀请这些豪商家族过来,与他们谈谈,看能否让他们将粮价压低一些,再这般下去,确实不行,人得吃饭。”
“下官这就去办。”赵彦点点头,虽然他不觉得这方法有用,但那是楚南的事儿,与他无关,自己按规矩办事就行了。
“都去忙吧!”楚南一副无力地模样摆了摆手。
“下官告退!”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有些藏不住,连忙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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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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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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