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你对吃软饭很排斥?可本官调查显示,你软饭吃了一年多了,胃口不错,吃的挺香。”
冯瑶的脸色异常难看,但很有克制力。仅仅攥着拳头,头微微低下。
“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把我抓来,是我犯了什么罪么?我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大人抓人要有证据的。”
“初二那天,有人看到马秋娘的马车出了门,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你当时在哪?”
“那天我一直在书院里,我和马秋娘也有半个月没见了。在前些天我来过找她,见她家门紧闭,马车不在院中停着以为她已经不辞而别了。
最近半年她一直在和我说她不想住京城,她想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最好是江南,或者天赐府。”
“既然你知道马秋娘已经走了,今天为何又撕封条进马秋娘的家?”
“就因为秋娘的门口贴了封条,我这才忍不住好奇进来看看。大人,你还没告诉我秋娘怎么了?是不是被害了?”
“十天前,马秋娘遇害,被沉尸河底,昨天被发现,死状极惨!”
听到苏晴的回答,冯瑶的童孔微颤,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惊讶,有惊慌,有轻松,还有难过。
许多矛盾的情绪,出现在冯瑶的脸上。
“马秋娘这一年多来深居简出,和过去的人断了联系,也没有和新的人建立联系。所以马秋娘被杀,不应该是恩怨纠缠更没有利益纠纷。
本官想来,应该是情感纠缠了。正好发现你这个被马秋娘包养的男人。更正好,你可疑的出现在了死者家里,就把你带回来审问审问了。”
“大人,我和马秋娘只是普通朋友,请你别用那么侮辱的词汇来羞辱我,我好歹是个读书人。”
“本官从来不认为吃软饭是侮辱的词,凭实力吃的软饭有何不能堂堂正正?但你可疑的回避这层关系倒让本官觉得你可疑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和马秋娘的关系你不想被人所知,所以杀人灭口?”
“怎么可能!就为了这种小事我怎么可能杀人?吃软饭怎么了?吃软饭不过名声受损又不犯法,可杀人是要杀头的,这点轻重我是知道的。”
“本官也希望你清楚,初二那天你说你在学院?可有证明?”
“我学院的同窗可以为我证明,我一整天都在书院。”
“好,明天带本官去书院证明。”
“没问题,那今晚我……”
“在此住着,林捕头,给他找个干净点的牢房,毕竟冯公子是读书人……”
第二天一早,苏晴一身便装带着冯瑶来到了河边书院。别看河边书院的名字不怎么地,但却是京城三大书院之一。每次科举,河边书院至少有十人上榜。
十人上榜什么概念,三年一次的科举一共录取三百人,平摊在大玉诸府平均每府一人。而一个书院,每次能有十人上榜是非常不得了的。
所以河边书院的学子出门向来穿书院统一制式服装,任何华贵的鲜衣,在这套制式服装面前都暗然失色。
但一身白衣的苏晴跟着冯瑶来到书院,顿时引动了书院的震动。
并非是书院学生被苏晴的名声震动,而是女院的女学生们被苏晴的风采惊动。
纵然才子如云佳人如雨的京师重地,也极少有如苏晴那般绝世风采的男子。有些人,仅仅往那一站,便胜过了别人数十年的努力。
雪后的河边书院风景美如画,许多富有诗词情怀的少女们结伴的来到各处景点赏雪。但苏晴来到之时,雪景突然暗然失色,雪中最美是白衣。
“宁雪师姐,二班的那些姐妹们都疯了一般,先生教的礼仪矜持都丢到九霄云外了。就像一辈子没见过男人一般。”
一个手中拿着一卷书的美貌女子嘴角浅笑的看着匆匆跑来献宝一般的师妹,举起书卷轻轻的敲了敲那人的头。
“你好意思说人家,你自己不也一样?”
“哪有,我是听到了趣事特地跑来说给你听。不过说来也奇怪,女院的姐妹们都跟着了魔一样,看过的都回来说仙人下凡,俊秀无双。她们哪个不是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什么俊杰没见过,怎会如此?”
“也许是三人成虎吧,前天子路先生不是讲过么?人的感官会受身边人影响的。如果身边人都觉得某个人是坏人哪怕你知道他是好人也会渐渐的改变想法,反之亦然。
而且长得再好看又如何?好看的皮囊数不胜数,我们倾慕的男子,应该是大丈夫大英雄,就算不是,也应该是真君子,就如眼前这一片白雪,高洁无暇,虽无色彩却美得动人心魄。”
“宁雪师姐,快看!”突然,身边女子神情激动的指着前方,跟着冯瑶缓缓走来的苏晴。
“就是他,姐妹们说的就是他。”
而此刻的宁雪师姐,却已经双目发直的看着苏晴缓缓走过的身影,直至背影渐渐远去。
当苏晴背影消失的一瞬,宁雪感觉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心底涌起了一阵怅然若失。
“宁雪师姐……怎么样?那公子是不是……”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小姑娘一双双眸尽是星辰,望着已经消失的背影用力的点点头。
“飞燕,他是谁?”
“不知道呀。”
宁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他脑袋,“不知道就不会去打听啊?”
苏晴跟着冯瑶来到了宿舍区,刚刚进入,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熟人。
钱镛的弟子吴琦从拐角处走出来,与苏晴照了个面。
“吴兄,你怎么在这?”
“苏……苏兄?”吴琦更惊讶,随即躬身行礼。
“吴师兄,吴师兄就可以给我证明,初二那天我和吴师兄一起听了子路先生的课。吴师兄坐在我前面第三排的位置。”冯瑶连忙说道。
吴琦一脸懵逼,又看了看苏晴。
“冯师兄他是……”
“没什么,有个桉子钱大人交给了我调查,死者和冯瑶有些关系。被害人应该是初二那天出的事,冯瑶说他一整天都在书院哪都没去,所以来取证。”
“原来如此,初二那天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以我对冯师兄的了解,他绝非是会作奸犯科的人。而且那天我确实上了子路先生的课,并且坐在了第三排。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如果你不能证明看到他,他也可以从别人口中得知你的座位,并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冯瑶脸色微变,显得有些急躁了。
随即,冯瑶带着苏晴逛了半个宿舍,遇到不少人。冯瑶倒是把那天见的人发生的事记得清清楚楚,但他的同学多数却不记得。
有的记得发生了什么也见过冯瑶,却不能肯定是初二那天。但总体汇总而来,冯瑶那天确实在学院中。
“大人,这下你总该信我了吧?”
苏晴迟疑的摇动着扇子,却不知如此一幕已然成了很多人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的回忆。
“那初一那天呢?你在哪里,做过什么?”
“初一……”冯瑶张了张嘴,心底已是无比厌烦,“关初一什么事?”
“我只说死亡时间是十天左右,也许是初一,也许是初二,也许是初三。”
“可初二不是有人见过秋娘的马车么?”
“见到的只是马车,又不是马秋娘他人。”
“初一我记得不是很清楚……”随即,冯瑶又将初一那天说了一遍。
河边书院的女学生一开始还能保持矜持的在暗中观看,或者徘回在不远处。可渐渐的胆子大了起来,制造了各种偶遇和拐弯抹角的前来相识。
苏晴以温柔回应,保持这不近不远的距离。中午时分,释放了冯瑶独自一人与林威碰面。
“大人,如果和冯瑶没有关系的话,那只能是遇到劫匪给谋财害命了。”
“不,恰恰相反,和冯瑶反而有关系。”苏晴微笑着说道。
“和他有关?他那天不是一直在书院么?”
“他是在书院,可那天他记得太清楚了。其他同学对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他却能如数家珍。
如果是冯瑶的记忆超群,能记住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话罢了,我又问他初一初三发生的事他却支支吾吾记得漏洞百出,与初二那天比起来天上地下。你说是什么原因?”毣趣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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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威眼神闪动,“他故意记初二那天发生的事?”
“只有这一种可能解释。他为什么可疑记初二发生的事?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
林威脸上喜色升起,“大人,这不是破桉了么?冯瑶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帮凶。大人怎么把他放了呢?我明白了,大人是要小的去把他抓回来,以大人的风采怎么能做这等粗活呢?”
苏晴惊讶看着林威,你特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笑容绽放,拍了拍林威肩膀,“我们官府办桉是要将证据的,哪怕我们的怀疑再合理,都必须要有足够证据。”
“这还不简单?抓进衙门,大刑伺候,这种文弱书生,打一顿保管什么都招。”
苏晴笑眯眯的看着林威,有点吃不准是真傻还是假傻。
“河边书院的学生,是你想抓就能抓,想审就能审的么?冯瑶不傻,认罪就是个死。他咬死不认的话,你能顶几天?到时候三司会审问你要证据,你拿什么出来?”
林威一听,冷汗顿时冒了起来。
“小的想当然了,把那冯瑶当成普通百姓对待了。小的知错,请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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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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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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