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激烈的爆竹声里,七十年代成为了过去。

  杨安杨兰兰等孩子在爆竹的烟雾中嬉闹。

  任玉华张丰收徐二贵等人站在八零年的晨光里,脸上或迷茫或期待,却独独没有兴奋。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八零年和七零年六零年,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就是新一轮柴米油盐酱醋日子的开始。

  唯有杨振满脸兴奋。

  因为这世界上唯有他知道这一个看似普通的清晨将会开启一个如何伟大的时代……

  老话说的好,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话在杨家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往年过年,任玉华家别说是来亲戚,便是去走亲戚都人嫌狗厌。

  但今年,从大年初二开始,家里成天都宾客盈门。

  要不是这些人一见面就自我介绍,说些我是你家的谁谁谁,我又是你家的谁谁谁……

  杨振怕是根本想不到原来自家在四九城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亲戚。

  勉强应付了赶到家里拜年的亲戚们几天,杨振便也开启了自己的拜年之路。

  不过他的拜年却并非是亲戚,更多的还是各种领导,朋友。

  比如徐俊阳,比如王安邦,比如汪斌,又比如邹志刚。

  “来就来嘛!”

  “居然还带这么些东西!”

  “这要是给左邻右舍看到,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看着杨振提着的大包小包,邹志刚嘴里嗔怪,脸上却早已是眉开眼笑,一边让罗丽蓉收东西一边对杨振道:“原本还想让小吴通知你一声来着,没想到你居然自己来了——正好,待会儿陪我去见個领导!”

  知道邹志刚所说的领导,肯定是发改委的那位王领导。

  虽说并不惧怕,但想到对方的身份,再想到自己不过一小科长……

  便是杨振都有些忍不住的迟疑,心说这合适吗?

  “他那边来往的人虽说的确都是非富即贵,在级别上你的确不合适!”

  “但你就是趁着拜年的功夫过去混个眼熟,有什么不合适的?”

  说到此处,邹志刚还不忘低声安慰,表示这样的圈子他迟早都得接触,有机会早接触,怎么也比晚接触好。

  大不了到时候多看多听少说,没什么大不了。

  听到这话,杨振便也只能从善如流。

  坐着吉普车一路晃悠,绕过大半个城区之后,一道由警卫设防的关卡便拦住了吉普车的去路。

  通过检查之后再行一段,一片带着院子,小洋楼风格的别墅区,便出现在了杨振的面前。

  门口照例有警卫盘查。

  经过盘查之后,杨振这才跟着警卫进入了别墅之内。

  从外表上看,别墅除了占地不小,有着时下少见的小洋楼风格之外,看似便没有什么大不了。

  几处年久失修的痕迹,甚至还让这些别墅看起来有些略显破旧之感。

  但别墅之内的一切,却明显别有洞天。

  装修虽不是金碧辉煌。

  但那明显红木的地板,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以及偌大的大厅中放着的品牌钢琴,无一处都不在散发着低调的奢华之气。

  随眼一扫,认出即便是最靠近入口的几副画作居然都是张大千齐白石的真迹,想到本以为自己过去大半年的钱,已经超过了国内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的收入……

  在国内即便不是首富,却也该是有数的有钱。

  但自己赚的那些钱,却说不定还不够这别墅内的陈设所需。

  杨振便忍不住的感慨,心说不愧是给高级干部所配备的啊!

  这待遇……

  正想之间,听到敲门声有人过来开门。

  一看到来人,邹志刚胳膊肘轻捅,一边给杨振介绍孙明真一边点头哈腰道:“孙大秘,今儿有空过来给领导拜个年,不知道领导今天方不方便?”

  “领导是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方不方便的?”

  孙明真嗔怪一声,看向杨振之时却是眉头微皱道:“记得你的秘书是小吴啊,他是?”

  “杨振!”

  邹志刚道:“之前我跟你和领导都提过的——孙大秘你忘了?”

  “去街道办的那个?”

  确定没有记错,孙明真看向杨振笑道:“难怪邹局在领导面前把你夸的天花乱坠——小伙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孙大秘过奖!”

  杨振拿出一副卷轴奉上道:“过来的急,也没带什么东西,就带了一副画……”

  不等杨振说完,孙明真就是面色一沉道:“无论是谁,只要是自己同志,想过来坐坐领导非常欢迎,但你这送东西——那可是在让领导犯错误你知道吗?”

  “孙大秘你误会了!”

  杨振闻言赶紧赔笑道:“这是家里的画,没名没姓不知道真假,听邹局说领导在这方面造诣颇深,所以才带过来,想让领导帮忙给鉴定鉴定……”

  “原来是这样!”

  孙明真闻言这才脸色微松,表示领导平易近人,帮忙给鉴定鉴定自然是没问题。

  就是今儿人多,而且还有几位贵客。

  所以今儿领导估计是没空了。

  “横竖放家里也是放着!”

  “孙大秘你要是不嫌麻烦,就帮忙给收着,等领导啥时候空了再帮忙给看看……”

  杨振道:“这样孙大秘你看可以吗?”

  “也行吧!”

  孙明真闻言勉为其难的点头,收画的同时一边将邹志刚往楼上引,一边指指大厅几人,表示这些可全都是青年才俊,未来脊梁。

  “要没事的话可以跟他们多交流交流,对你有好处!”孙明真道。

  “我会的!”

  “多谢孙大秘指点!”

  目送孙明真上楼,杨振这才回头对着几人散烟道:“我叫杨振,不知道几位贵姓?”

  “我叫郑佳明!”

  “现在在铁道部担任改制处副处长!”

  “我叫张朝贤!”

  “现在是办公厅副主任!”

  几人在纷纷自我介绍的同时,年纪最大,看起来约莫二十六七的郑佳明更是满脸堆笑道:“不知道小老弟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杨振赔笑,表示自己现在就是个菜市场保卫科的科长,平时就是管管小商贩乱摆卖之类的琐事,跟几人要么铁道部要么办公厅之类的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因而高就二字,可万不敢当。

  “革命不分贵贱!”

  “毕竟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更何况小兄弟你还这么年轻……”

  郑佳明张朝贤几人在笑容不减的同时道:“不知道小兄弟你们家住哪儿?伯父伯母他们又都在哪个单位上班?”

  “我家住旧厂街!”

  一听到旧厂街二字,不等杨振再继续回答说老爹死的早,老妈是轧钢厂的职工之类,郑佳明张朝贤等人便纷纷皱起了眉头道:“旧厂街那边可是贫民窟——这么说你不是大院子弟了?”

  见杨振摇头,原本还笑意盈盈的郑佳明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张朝贤等则在一旁嘟囔,表示孙大秘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什么人都让家里进之类。

  那毫不掩饰的鄙视之意,虽说让人来气。

  但到底两世为人,而且还是在领导家做客。

  所以杨振便假装没听见,瞑目养神。

  却在此时,几名姑娘叽叽喳喳的从楼上下来。

  为首的姑娘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不但容貌漂亮肤白胜雪。

  最吸引的还是那双眼睛,虽然不算太大,但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底一双卧蚕让她看上去就连眼睛都会说话一般,当真是让人过目难忘。

  一看到这姑娘,张朝贤几人便纷纷起身,郑佳明更是抢先上前一步,不迭声的连夸道:“媛媛,你今天可真漂亮,简直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今天漂亮!”

  “难道我以前就不漂亮么?”

  王媛媛娇嗔一声,在和张朝贤等人招呼的同时,看到站在人群后方赔笑的杨振绣眉微皱道:“以前没见过啊,你是……”

  “他叫杨振!”

  “家住旧厂街,现在在那边的保卫科管卖菜!”

  不等杨振开口,张朝贤等便帮忙抢先回答。

  虽是女子,但到底家学渊源,再加上张朝贤等人在抢白之时的促狭怪笑。

  王媛媛岂会不明白杨振不但没有什么背景,便是连大院子弟可能都不是的这些事实?

  不过即便如此,王媛媛却也没有因此就和郑佳明张朝贤一般一打听清楚杨振的背景,立即就变的判若两人,而是笑着向杨振点头示意道:“这么年轻就能当上科长,相信杨振你一定是品学兼优的高材生吧?”

  杨振的年纪,一看就不可能读过大学。

  按说无论如何也和高材生之类沾不上边。

  但别忘了现在不像是几十年后那除非是博士博士后,便是连大学毕业都不敢说自己是高材生的年代。

  在这个连拥有初中毕业文化水平都极其少有的年代,别说是大学生,便是高中毕业,那都足以担得起高材生三个字了。

  所以王媛媛所谓的高材生,便是在问杨振是不是高中毕业。

  虽然明知道王媛媛也算一番好意,不想让自己在这里太过尴尬,但杨振却也不得不老实回答,表示自己连初中都没怎么正式念过。

  所以高材生三个字,实在是担当不起。

  “初中都没怎么念过!”

  “家里又没背景,甚至连大院子弟都不是……”

  听到这话,别说是王媛媛,便是连郑佳明张朝贤几人都忍不住好奇道:“那你到底是凭啥才当上的这保卫科科长啊?”

  “在下乡做知青间救过人!”

  “还帮国防单位修过设备,立过功!”杨振道。

  王媛媛闻言一脸恍然,郑佳明张朝贤等人则在一旁怪笑,表示知青下乡立功这类,怕里头不知道有多少猫腻,让王媛媛不要轻信。

  “就算里头有猫腻!”

  “但他救人,修设备这些起码也得是事实!”

  “要不然怕是即便想玩猫腻都玩不了!”

  说着这些,王媛媛还不忘看向郑佳明张朝贤等一脸不满,表示且不说杨振即便是靠着这些猫腻才当上的科长,那也比他们这些躺在祖父辈的功劳簿上身居高位来的要强这点。

  就说既然杨振来到她家,那怎么也是她们家的客人。

  让郑佳明张朝贤几人对杨振最好能客气些,别让人太过难堪。

  “媛媛你别误会!”

  “我们也就随口一说,可没有要故意让他难堪的意思!”

  被王媛媛抢白一番,郑佳明张朝贤几人一边替自己辩解,一边赔笑道:“好久没听媛媛你弹钢琴了,要么趁着今儿大家都在,你给大家演奏一曲,让大家一起开开眼界如何?”

  虽说抢白郑佳明张朝贤等。

  但明显王媛媛这么做的目的并非是真多为了杨振,更多的还是维系自己作为主人家女儿的风度,并非是真就要为了杨振找郑佳明张朝贤等人出头。

  也是因此,听到郑佳明张朝贤等人主动岔开话题,王媛媛便也没有追究之意,只是瞅着钢琴有些懊恼的表示这钢琴坏了……

  所以今儿即便是想给大家弹琴助兴都没办法。

  “今儿我们过来!”

  “可是专程为了听媛媛你谈钢琴的!”

  郑佳明张朝贤等人闻言全都一脸遗憾的模样,问王媛媛有没有找人来修。

  “这可是意呆利进口的钢琴!”

  “想修的话除非是意呆利的钢琴师亲自过来……”

  “但你们也知道咱们国内现在的情况!”

  王媛媛闻言一脸苦笑,心说要想将这钢琴修好,怕非得专机送到意呆利不可……

  这样一个来回,怕是没个一年半载,想修好那是不可能了。ŴŴŴ.ßĨQÚbu.net

  “媛媛你不是在四月份有个音乐会?”

  听到这话,郑佳明张朝贤等纷纷替王媛媛着急,表示这一年半载没法用钢琴练琴……

  那到时候音乐会怎么办?

  总不能光靠去老师家里蹭琴练吧?

  王媛媛也是一声叹息,表示音乐会的事她也很担心。

  但这钢琴在国内根本没人能修……

  所以即便真被耽搁了音乐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在众人闻言全都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声音响起道:“那音乐会,对媛媛姑娘你很重要吗?”

  注意到开口的是杨振,郑佳明张朝贤几人纷纷白眼,表示且不说那音乐会对王媛媛是不是重要。

  就说真重要那又如何?

  难不成你还会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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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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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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