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下压根就没有什么考勤制度的关系。
因而时下的干部,特别是领导级别的干部,上班时间一般都不会卡的太死。
再加上现在几乎等于已经和许江河石金彪撕破了脸皮的关系,因而杨振早上一般都会睡个懒觉,直到上午九十点钟才会去上班。
今儿国光棉纺厂虽说要开改制座谈会,但因为座谈会时间定在了下午的关系。
因而即便时间早已过了九点,杨振依旧照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却在这时,大门却咚咚的被敲响。
被敲门声吵醒的杨振一肚子的起床气,心说这谁啊?
难道不知道发育期想长个,除了要保证营养之外,还得保证充足的睡眠?
自己这发育的高峰都已经只剩下一点尾巴了……
还这么不识相的这么早过来敲门——成心不让我长到一米八是吧?
等到开门一看,看到任玉华钟翠霞带着李大海宋铁军等一大帮老驴胡同的街坊站在门口,杨振纳闷道:“妈,外婆,你们这是?”
任玉华却没回答,只是上来就是一脚骂骂咧咧的道:“敲半天都不开门,我说你個臭小子耳朵里塞鸡毛了是吧?”
“刚刚睡正香,真没听见!”
杨振一边躲一边赔笑,钟翠霞则跺着拐棍怒斥任玉华道:“小振现在可是街道主任干部,现在这么些人,我说你个死丫头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跟人动手动脚的?”
“就是就是!”
李大海宋铁军闻言也是连连附和,表示任玉华现在是不该动不动就对杨振又打又踢的。
这要是给人看到,怕是会影响杨振的干部形象。
任玉华脖子一梗,哼哼有声道:“别说他现在就是个街道主任,就算他当了区主任市主任那又如何?”
“他就算当再大的官儿,那我也是他妈!”
“敢拿我的话当耳旁风,那我照收拾他不误!”
听到这话,钟翠霞气的浑身直哆嗦,抡着拐棍嚷嚷着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信不信我这个当妈的也抽你之类。
知道任玉华在这么多人面前这番做派,分明就是在跟大家炫耀他这个当了主任的儿子……
所以杨振赶紧拦住钟翠霞,表示自己就街道一小主任,而且还是副的,压根就没啥形象,让钟翠霞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着这些,杨振自然不忘问任玉华今儿怎么没上班,大清早跑这边来干啥?
“你这不刚刚将老何家的院子给盘下来么?”
“今儿我放假,就想着过来帮你收拾!”
“你外婆还有李哥宋哥他们听到你把这房子盘下来了,也都想跟着过来看看,顺道给你帮忙收拾收拾……”任玉华道。
“这院子看着大!”
“实际也不过就六七间房子,压根就没啥好收拾的!”
杨振一边说着一边对众人道谢,表示大家来玩玩坐坐自己欢迎,但帮忙收拾啥的就用不着了。
回头自己有空慢慢收拾就行。
“都老街坊,小振你跟我们客气个啥啊?”
宋铁军李大海等人一边说着一边里里外外的参观,连夸任玉华有福气杨振有本事,年纪轻轻都买下了这么大一套院子。
不像他们等,现在大多还一家七八口挤在那么二三十个平方的小房子里。
“房子这东西其实只要够住就行!”
“再多那就是瞎花钱!”
“就说咱们家吧!”
听到这话的任玉华便开始唉声叹气,表示自家现在在旧厂街那边本来就买了杨天林杨文华俩爷子家的三间半房子,杨振要住本来就已经绰绰有余。
再加上杨振现在又在街道上班。
一旦改造完成,他作为主任,到时候肯定又会分房子。
“所以之前他说想买老何家这院子!”
“我都让他别再花这冤枉钱,可他非得不听!”
说着这话,任玉华一脸一想到杨振不听他的话,她都忍不住又想抽杨振几下的表情,表示家里这么多房子压根就住不完,也不知道杨振非得买这么多的房子干啥。
“现在大家都愁着房子不够住!”
“玉华姐你们家倒好,天天愁着房子太多住不完……”
听到这话,一众人等那是羡慕嫉妒恨。
杨振则连连干笑,同时不住对任玉华眼神,表示都街里街坊的……
让她稍微显摆一下就得了,千万别太过。
看着众人的表情,任玉华却还有些意犹未尽。
毕竟她之所以在过来之前故意先去找了钟翠霞。
为的那可是向任玉山任玉华李华英尤丽敏两家子显摆。
结果忽悠了一大圈,周边的街坊邻居倒是来了不少……
可任玉山任玉海两家却是一个人都没来。
反正一想到两家之前那真是瞧死了自家要穷一辈子,死活都不可能翻身的嘴脸,此刻没能炫耀给正主儿瞧瞧的任玉华的心情,那简直就跟一大桌子的大鱼大肉却忘了放盐一样……
总觉得少了那么一点滋味。
不过想到院子杨振已经买下来了,往后自己有的是机会借着过来看杨振的借口去炫耀。
任玉华的心情便好了不少,让杨振把钥匙给她,然后赶紧去上班。
院子里收拾这些,有她盯着就成。
杨振将正房和左厢房之类的钥匙全都交了出去,但他自己现在住的右厢两间房子的钥匙,杨振却是没给,表示这两间屋子里都有要紧的东西,用不着收拾。
“就算不用收拾!”
“那也得该擦的擦该拖的拖!”
“大不了我们不动你的东西就行!”
“居然连钥匙都不给……”
任玉华恼火道:“话说这臭小子现在别真是翅膀硬了,居然连我都信不过了!”
“你是他妈!”
“小振哪儿会是信不过你啊!”
说着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有板爷拉着板车过来给杨振送些破桌子烂椅子之类老家具的事,宋铁军李大海道:“他是喜欢这些老东西,又怕你知道了心疼钱,所以故意瞒着你呢!”
听到这话,任玉华这才消火。
在那两间屋子里,除了一些紫檀啊黄花梨啊金丝楠之类的残破老家具之外,杨振放最多的就是那种塞满了钱的大实木柜子。
这些柜子现在足足有七八个之多,里头的钱更是高达八九百万。
要给任玉华看到,杨振怕她非得给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也是因此,在门外耳听任玉华唠叨一阵之后,总算没有要强行将两间房子的门锁撬开打扫的意思,杨振这才松了口气,溜溜的骑着自行车去街道办。
远远的,杨振便看到院子里停的吉普车,心头一动中问刘定国道:“这是哪位领导来了?来多久了?”
“是区里的邓副区!”
“已经来一会儿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刘定国表示刚刚许江河通知过,让杨振过来就去他办公室。
听到来的是邓云贵。
杨振心头一动道:“除了让我去他办公室之外,许主任就没说别的?”
“没有啊!”
不明内情的刘定国闻言不明所以,只是表示许江河的通知已经有一会儿了,让杨振赶紧过去。
不然要给邓云贵等急了,说不定就又得是一顿批。
想到之前邓云贵还逮着借口就打电话过来一顿训不说。
自己之前还当着许江河石金彪的面把邓云贵给挖苦了一顿。
以邓云贵的性格,按理怕绝不会轻饶了自己。
再加上下午还有棉纺厂的座谈会……
“按说于情于理,这家伙现在过来!”
“那都该先给自己来个下马威才对!”
“可现在这家伙过来却悄悄咪咪的,连半点醒动都没有……”
想着这些,杨振是忍不住的猜测,心说这家伙如此反常。
难不成是想拉拢我?
事实也正如杨振所料。
看到杨振敲门进来,不但是邓云贵满脸堆笑,便是连平时看到他都恨不得两眼冒出火星子来的许江河和石金彪都满脸堆笑。
表示今儿邓云贵过来除了视察工作之外,同时也是想请他们这些基层干部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
“邓副区你百忙之中下来工作!”
“于情于理,那都该我们街道办接待你!”
杨振闻言一脸惶恐,表示让邓云贵破费,自己哪儿担待得起。
“今天来你们街道办我是顺道,可不是过来视察工作!”
“用不着接待!”
“所以请客,我也是以一个老同志的身份请你们打打牙祭!”
“同时也是想乘机跟你们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说到此处,邓云贵呵呵有声道:“这点面子,小杨你不至于不给吧?”
官场关系,即便是你死我活。
但不到最后一刻,那都会讲究一个斗而不破。
对这些心知肚明的杨振,自然不可能蠢到直接和邓云贵这样的领导当众撕破脸皮的程度,因而在连番感谢之后,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允。
在附近一家个体户开的饭馆包间落座之后,各种大鱼大肉好酒好菜便跟不要钱似的直往上上。
说了些旧厂街街道改造,是相关改制工作全国试点项目之一。
你们几个作为旧厂街直接负责改造工作的领导,时间紧任务重,往后估计得多多辛苦之类的片汤话之后,邓云贵便向杨振举杯道:“小杨同志,作为区机关的事,是我没了解清楚情况,对你提出了错误的批评……”
“在这儿,我向你道个歉!”
“邓副区你这哪儿话啊!”
从善如流的说了几句即便领导的批评有疏漏的地方,那出发点也肯定是为了关心同志。
自己作为基层干部,能做的那就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万到不了需要邓云贵向自己道歉的程度之类后,杨振便先干为敬。
“看不出小杨同志你这年纪不大!”
“酒量可是不小啊!”
说着这话,邓云贵便又要帮忙斟酒。
杨振赶紧拒绝,赔笑提醒道:“今儿下午可还得参加棉纺厂的改制座谈,要不邓副区咱们今儿中午就先到这儿,回头等座谈完了,到时候我再陪邓副区你喝个痛快?”
“也成!”
邓云贵笑着点了点头,一边吃菜一边问道:“听改制组的小郭说你除了是经邹局那边力举来的街道办之外,你还认识不少外国友人——不知道你跟这些外国友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能来街道办,除了邹局之外,最主要还是得感谢邓副区等你们各级领导的信任!”
“至于那些外国友人……”
杨振笑笑,说些有感于改开了,往后说不准就得跟洋人打交道,所以自己私底下学了些外语。
为了纠正发音口语等等,所以经常跑去朝外大棚找洋人聊天。
久而久之就认识了几个洋人。
不过也仅仅是认识而已,压根谈不上什么朋友。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邓云贵点了点头,干咳两声之后这才正色道:“今儿我过来,除了是想了解一下小杨同志你的情况之外,其实还有一个目的——相信我的目的是什么,小杨同志你心里也应该多少都猜到一些了吧?”
杨振点头道:“可是为了下午棉纺厂改制座谈的事?”
“没错!”
邓云贵点了点头,然后才看着杨振一字一句的道:“莪知道你是旧厂街出身,不忍心看着那些职工在棉纺厂里干了大半辈子,现在这一改制就衣食无着……”
“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
“但同时你也更应该知道咱们之所以要改革,改制,就是因为像棉纺厂这样的企业太多,国家方面的负担太重!”
“咱们想要搞活经济,走向世界!”毣趣阅
“实现四个现代化的目标,那就必须要给国家减负!”
“所以企业改制,势在必行!”
“毕竟只有轻装上阵,咱们才有机会逐步赶上西方——小杨你说对吧?”
“邓副区你的意见,我非常赞同!”
杨振在点头的同时,却是话锋一转道:“但在改制的同时,我觉得咱们也还是不能忽略职工们的呼声——毕竟咱们国家可是以工农为本!”
“过去这么些年,咱们能在西边的重重围堵之下不但存活下来,而且还在逐步壮大!”
“工农阶级的贡献,居功至伟!”
“咱们靠着工农阶级的贡献,才度过了过去几十年的艰难岁月!”
“现在西边对咱们放松了限制,咱们的日子眼瞅着能逐渐好过起来了……”
“咱们即便不能弥补工农阶级,但起码也不能将人用完了就扔!”
说着这些,杨振提醒邓云贵,表示全国那么多企业需要改制,涉及到的工人阶级甚至数以亿计……
要在改制试点的时候就让工人兄弟们感觉自己就是那用完了就丢的破抹布——那那些接下来也将要面临改制的企业工人们心里会怎么想?
“大时代之下,总需要有人做出牺牲!”
“要大家都光顾着自己,那咱们这改制工作,还怎么进行?”
邓云贵闻言闷哼一声,目光灼灼的盯着杨振道:“还是那句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无论你什么心情,都绝对不能阻碍到企业改制的进程!”
“否则的话,那你就是在蓄意和上头改开政策唱反调!”
“和政策唱反调是什么后果……”
“小杨你也是聪明人,应该不至于还需要我提醒你吧?”
“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居然会请我吃饭!”
“搞半天原来是因为忌惮洋人,想先弄清楚我和洋人之间的关系啊?”
眼见邓云贵一听自己和洋人不过泛泛之交,立即就开始变脸。
甚至就连和政策作对,蓄意破坏改开这种大帽子都扣上来了,杨振也是忍不住的心头火起,心说想借着改开的机会侵吞国有资产,中饱私囊也就算了……
居然还说的如此振振有词,大言不惭——简直是无耻之尤!
不过心头虽然吐槽,但面上杨振却是半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瞅着邓云贵嘿嘿笑道:“我只是应大家之邀,到座谈会上去维持一下秩序——这些都是我们街道治保的工作职责!”
“邓副区你这话不会是想说我们治保队履行工作职责,也是在和政策唱反调吧?”
“在你自己看来,你是在履行工作职责!”
“但在那些职工们看了,你这种行为,就是在给他们撑腰!”
说着这话,邓云贵冷哼道:“为了避免引起什么误会,我建议今儿这座谈会,你们治保队的人还是不要参加了……”
“不参加?”
杨振闻言挑眉道:“可不参加的话,万一到时候座谈出现什么岔子——那这责任谁来负啊?”
“既然这话是我说的!”
“那自然是由我负责!”
“更何况我已经跟分所那边打过招呼,到时候他们那边会派干警到现场维持秩序!”
邓云贵闻言哼哼有声,一脸又不是离了萝卜就做不成席。
你小子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的表情。
本以为杨振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但杨振闻言之后却是半点没有要坚持座谈会出席的意思,只是笑眯眯的对邓云贵表示既然邓副区你既然都这么说了……
“那我一定服从组织的安排!”
“我吃饱了,那邓副区你们慢慢吃!”
“我这边还有些工作要忙,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杨振告辞一声,便直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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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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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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