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号的甲板上,曼施坦因站在停滞的暴风雨之中,在他的身后是恺撒、楚子航、周震等等所有如今舰船上课用的战力,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江面上那飘摇而来的棺椁与女孩。
青铜的棺椁靠近了,那些亡者们飘忽的圣歌也越来越近了,苍白的魂灵们用蛇躯托举着棺椁就像古埃及壁画上抬棺的悼亡者,他们本该是嗜血至极的生物,却对棺椁上那鲜美的血肉不闻不问。
“我应该没有认错吧?”叶胜的声音有些迟疑,带着轻微的压抑。
“我不会认错的。”曼施坦因说,“是她。”
棺椁上高举火把的人,那个点燃着黄金瞳的金发女孩,曼蒂·冈萨雷斯,作为她曾经被背叛过的导师他怎么可能会记错自己学生的脸呢?
“尸守抬棺,横渡血海,这是什么来路...棺上的人你们认识?”周震右手抓着半锈的断龙台低声问道,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他也有些吃不准面前这个场面。
但久经龙族文化的熏陶,他也大概清楚场面越是诡异,情况就可能越是糟糕,敌人的来头也可能越大。更重要的是在那口棺椁出现的时候,他手中的斩龙台居然隐约有了感应,这是极为罕见的事情,他没有声张只是沉默地等待着事情发生进一步变化再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这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人...曾经卡塞尔学院的人,她做错了一些事情,在所罗门裁决上被定罪者关在切尔诺贝利的混血种监狱。”恺撒低声解释。
“切尔诺贝利监狱?我记得那边最近不是...”大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是的...所以这大概就是她还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吧,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又带着什么目的出现在这里。”曼施坦因介入了话题。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叶胜说。
曼施坦因顿了一下正想往前迈步,但在他身边楚子航却忽然先他一步走出了人群来到了船舷边上,此时那口青铜的棺椁也在汪洋血海上来到了北川号的近处。
青铜棺椁与北川号平行而过,在金发的女孩忽然跺了跺脚之后,那血水下密集的尸守群忽然停滞住了,棺椁也停在了江面上不再移动。
“没有想到最先出来跟我对话的是你。”曼蒂看向船舷边上俯视着自己的楚子航意外地说,“师弟呢?”
“你的来意。”楚子航没有回答曼蒂的问题,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曼蒂并非学院的人,如今离开了那所早已暴乱的切尔诺贝利监狱,如今也早已不知为谁效力,有些情报必然不可能与之分享。
“不远千里来到风暴的中心当然是为了平息风暴而来,就算夔门之中的风水停止流转了,在外面的狂风暴雨可是一刻不停地下着呢。”曼蒂侧头看着楚子航,“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来帮忙的,虽然立场不同,但起码我们现在有着同一个目标,那就是干掉水下的龙王。”
“你想从龙王身上获得什么?”楚子航一针见血地提出了这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交浅言深这个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懂,虽然我们因为师弟有过一段交情,但这段交情还没硬到可以互通有无的地步。”曼蒂笑了笑,“楚子航,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现在你们的处境很难看,需要一些外力才能破局,水下的师弟他们也需要外力才能更好地完成他们的工作。”ßĨQÚbu.net
“你脚下的东西就是你所说的‘外力’吗?恕我直言你的登场方式可不像什么正面角色,你应该给一个你为什么能指挥这些尸守的解释。”周震此时也站了出来,贴着船舷俯视着那棺椁下密集如鱼群的尸守,那密密麻麻的白色蛇躯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感到不适和畏惧。
“正面角色就该开着军舰出场,乘风破浪吗?”曼蒂反问,“还有...你是哪位?”
“周家,周震。如果我看得不错,你脚下棺椁上的‘缚龙索’应该是在避免里面的东西重新活过来吧?我可以理解为你给我们又送来了一个新的敌人吗?”握着斩龙台的周震沉眸盯着青铜棺椁上锈迹斑斑的赤色锁链说道。
“敌人?不,这是一份礼物,也是一份大礼,无论是秘党还是正统都想不到的秘密武器,真是可惜你们拥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却没想过拿他来对付龙王,从某种角度来看,棺材里的东西可是对诺顿特攻啊!”曼蒂踏着青铜棺椁说道。
曼蒂的这句话落下后,除了周震以外,甲板上卡塞尔学院的人脸色都兀然变了一下。
“这里面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东西,是吗?”曼施坦因终于站了出来,望着这个自己曾经的学生。
“教授。”曼蒂向着曼施坦因微微颔首,“有些时候非常情况非常手段,这一点是你教我的。”
“从冰窖内盗取机密物品是重罪。”曼施坦因深吸了口气。
“教授,我早已经不是学院的人啦。”曼蒂轻声说,“而且这些东西也不是从冰窖中‘盗出’的,他的来路很正规,正规到我得到它的途径只是签了一封跨国邮件的快递单。”
“你...你把这种东西用跨国邮件快递来了中国?!”曼施坦因看着这个学生感觉自己血压又有了上涌的征兆,这种感觉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就跟以前一模一样。
“棺椁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副小声问向表情十分不自然的恺撒等人。
“三个月前有传闻宣称以秘党为背景的卡塞尔学院杀死了四大君主中的‘青铜与火之王’,而后秘党证实了这件事并推出了杀死龙王的代表性英雄,那个英雄的名字叫‘林年’。”周震说道,“既然有龙王陨落,那么必然就会有龙骨十字的诞生,之后的三个月有无数探子、间谍试图深入秘党的结构中挖掘出康斯坦丁遗骸的所在地但都一无所获...我本以为是被秘党深藏在了无人能知的地方,谁又能想到居然能在今天,在这里见到这个东西。”
大副身子微微一震,然后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看向船舷外那金发女孩脚下被尸守簇拥的棺椁时才兀然醒悟过来了一件事。
那群尸守并非是受到了棺椁上的女孩号令才抬棺至此的,他们的一切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带着棺椁中所葬的尊贵亡者回到他的故乡罢了。
赤红的缚龙索所封印的,青铜棺椁所葬的,自然是那位死去的君主,青铜与火之王·康斯坦丁,如今在尸守的圣歌与簇拥下,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你究竟想做什么?”曼施坦因感觉自己快要失去耐心了,看着曼蒂那平静的脸庞觉得一切都在失去掌控。
“教授,你们最初的目的不是引龙王离开青铜城吗?”曼蒂反问道。
“是...可那又怎么样?”曼施坦因说。
“我不知道对于诺顿来说,还有什么比康斯坦丁的遗骸更为吸引他了,这份礼物对于龙王来说可是致命的毒药。”曼蒂低头望着那青绿铜锈布满的棺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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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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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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