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姘头被沈小石天降一脚,当下被踹得有点懵。
“操,你谁啊?”我已看不到他人,但仍能听见他愤怒的质问。
沈小石冷笑一声:“你爷爷!”说着便扑了上去。
眼看两人厮打起来,我刚要抬腿学着沈小石的样儿走花坛,脚都踩上去了,突然想起自己大可不必如此,又把腿放下,绕着花坛奔了过去。
魏狮喝得也有点多,此时也没比姘头好多少,一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愣愣盯着地上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满脸的茫然。
“愣着干什么?拉开啊!”我朝魏狮吼着,急急上前去拉姘头。
对方身量不算矮,和我差不多高,这会儿气头上,我有点按不住。
魏狮被我一吼,可算是醒过神来,慌忙加入进来,双臂从后面由下往上扣住沈小石肩膀,用蛮力将两人彻底分开。
“操,别拦我,我要踹死他个孙子!”沈小石吐着酒气,两眼血红,不停试图用脚踹这边,“还敢当街性骚扰,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关你什么事,你这人有病吧!”姘头激动地带着我朝前几步,似乎还想干架。
“对,我得了一种看到贱人就想打的病,大概打死你才能治这病!”
姘头被沈小石骂得毫无还口之力,气得直发抖,该问魏狮:“魏狮,这人是谁?你们认识?”
魏狮不理他,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小声安抚着沈小石。
“好了好了,别激动,没事了。”他双唇贴在沈小石耳边,将人紧紧箍在胸前。
沈小石喘着粗气,渐渐竟真的平静下来。
他比魏狮矮了半截,此刻乖乖巧巧靠在对方怀里,有种整个要陷进魏狮身体里的错觉。
牢里拉帮结派不在少数,发生冲突寻常不过,沈小石又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每当有新晋犯人入狱,想要立一立威信,他总是很容易成为天选之子。但那些人不知道,沈小石看着弱,却是只货真价实的钢牙小白兔,群起而攻可能还占点优势,一对一他从来没怕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毛病,魏狮这人是生起气来没完,沈小石则是打起架来没完,拉都拉不住。每每这时候,魏狮就会充当镇静剂,像现在这样,在狱警赶到前将人拉开。
虽说现在打架的机会少了,沈小石却还留着过去的习惯,一被抱住就自动停手,跟生成条件反射了一样。
“人家什么关系你看不明白吗?”我感觉姘头还有点蠢蠢欲动,扣住他双肩的力道立时加重,“普通朋友能这么恨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姘头挣扎一顿,语气陡然凄楚起来:“怪不得你处处避开我,原来是有了新欢。”
我受不了他这怨妇一般的语气,深深蹙了蹙眉,要不是实在没手,都想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魏狮听了这话终于抬眼看过来,这一眼冰冷至极,连我瞧了都要抖三抖,更何况直面他瞪视的人。
姘头身体一僵,静静看了对面相互依偎的两人片刻,开口让我放开他。
我感觉他不像是要接着动手的样子,便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他拍拍身上浮灰,整了整衣襟,最后看魏狮一眼,默不作声地走了。
进攻对象都没了,魏狮自然也无需再控制沈小石,缓缓松了自己的力道。没想到沈小石刚刚只是清醒了片刻,被热血一冲头,酒劲儿更甚,没魏狮撑着直接就软倒下去。
“小石!”魏狮半搂住他下滑的身体,神色紧张地查探他脉搏,等确定只是酒醉昏睡才彻底放下心。
我与魏狮说了今晚为什么会和沈小石出现在此地,又问魏狮那姘头什么情况。
“前阵子不小心和他碰上了就开始缠着我不放,我一直没理他,没想到他跟到这里来了。”我和他一边一条胳膊架住沈小石,往马路边走去。
“估计是想吃你这回头草了。”
魏狮啐一口唾沫:“想吃也得老子愿意!操,我当年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他,我也是色欲熏心了,被他皮相所迷惑,都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恶心玩意儿。”
我看到有空车驶来,连忙伸手拦停。
“正常,人都是视觉动物,长得好看总是更讨人喜欢的。”
车在我们跟前停下,我开了门,让魏狮和沈小石先进去,等要跟着钻进车厢时,魏狮却说他送沈小石就好,让我早点回家。
我下意识看了眼靠在魏狮肩头的沈小石,正好见到他睫毛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知道他根本就在装睡。想来魏狮也看出来了,这是要借机跟他彻底解开心结,不让我做电灯泡呢。
“行,那你们当心点,注意安全。”
关了车门,目送他们远去,我插着口袋长叹一口气,往对面重新拦了辆车,回家洗洗睡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一番洗漱打扮,吹着口哨光鲜亮丽地出了门,没走几步在楼道里遇上了送快递的小哥。
“您是陆枫陆先生吧?”快递小哥手里捧着只小小快递盒,“我
^^跟您打过电话的,您还记得吗?”
易大壮寄错的东西前几天就要送来,但我白天都要工作,晚上快递员又不送件,只能另约时间让人一早送来。
最近事太多,我差点给忘了还有这个快递。幸好在这遇上快递小哥了,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件。
“记得,不好意思让你特地再送来,你给我吧。”
签好名,我从快递员手里接过快递,也懒得放回去,见东西小小一个,索性塞进外头口袋,一并带到盛珉鸥家。
保安还记得我,只是简单做了访客记录就让我进去了。
来到盛珉鸥公寓前,我将耳朵贴在大门上,想听听里面动静,那门却过于坚固厚实,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估摸着时间应该来得及,我输入密码,推门而入,果然盛珉鸥在呢,衬衫笔挺,系着领带,看样子是正准备去上班。
我来得突然,他手里举着一只咖啡杯,就那样停在半空,皱眉看过来。
“谁让你进来的?”
我换了鞋,替他关好门。
“你啊,你不换密码不就是想让我进来吗?”
盛珉鸥不知是不是被我一言命中,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就此揭过不提。
“这么早来做什么?”他将咖啡杯放回托盘,瓷器相碰,发出一声脆响。
“我来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一路赶来也有些口渴,我脱去外套顺手搭在餐椅椅背上,举去那杯被盛珉鸥放下的咖啡就喝。
一口饮尽,苦涩难当。ŴŴŴ.ßĨQÚbu.net
“才过去一个晚上。”盛珉鸥眉梢微挑。
“我说让你考虑几天,昨天加今天都已经两天了,还不够吗?”我啧啧舌,实在去不掉口中苦味,“哥,你生命中实在缺少甜蜜的东西,这样不好,很不好。”
我嫌弃地将杯子放回托盘,看到一旁有方糖,赶紧丢了粒到嘴里。
盛珉鸥靠着餐桌,双手交叉环胸,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甜啊。”我指指自己,笑道,“有我你就不会苦了。”
他闻言扫了眼我的嘴:“太甜我怕蛀牙。”说完拿起桌上车钥匙,大步往门口走去。
我看着他走远,并不追去,只在他身后喊:“路上小心!”
盛珉鸥顿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我,眼里闪过一丝狐疑。
他一定在奇怪为何我不跟着他,毕竟以前我总是很乐意为他开车的。
“我要住下。”在他注视下,我面不改色地拍了怕椅背道,“我家遭了贼,被翻了个底朝天,现在屋里一团乱,根本没法住人,而且……我也害怕。”
“遭了贼?”盛珉鸥眯起眼。
“就昨天晚上的事。”
“你这胆子还怕小偷?”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万一我在家的时候小偷又来偷东西,被我撞破他一不做二不休谋财害命怎么办?”我朝盛珉鸥走近,替他正了正并不歪斜的领带,顺手抚了抚他胸口,“哥,你忍心吗?”
盛珉鸥一瞥我作乱的手,抓着手腕扯离他。
“睡外面,不许进我房间。”松开手,他转身再次离去。
目的达成,我没再叫住他,等门一关上,在原地狂舞片刻以示庆祝,之后飞速进到他卧室。
今天是当铺公休日,不必去上班,我往整齐的床铺上一躺,卷着被子裹在盛珉鸥的气息中睡起回笼觉,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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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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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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